第二日孟辞归便给忻州孟府去了信。
信上写了回京第一日发生的事情,以及陛下下令命母亲迁坟的事情。
自然是要写全的,毕竟在外人看来,孟府与端亲王府毫无关系,孟府也不可能提前得知盛京内的情况,更不会知道孟辞归一回京就遇到这么些事情,婚事都定了。
更加震惊的还有顾元熠。
当天知道的时候就叫了纪良辰进宫吐槽了一番,越想越气就要冲出宫去找孟辞归,然后被纪良辰拦下了。
顾元熠可气死了!
“当初让她嫁我不愿意,这下好了,嫁了个病秧子。”
纪良辰:“殿下,那是您堂哥。”
顾元熠充耳不闻。
“来盛京这么久就没出过门,除夕宴都没参加,可把他厉害坏了。”
“到如今都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孟辞归那么看脸,若是丑了得多难受啊!”
纪良辰:“殿下,您说实话吧,您是不是喜欢嘉禾郡主?”
顾元熠更炸了:“放屁!”
“那您未免操心太过,您对亲妹妹都没这么上心过。”逮着三公主就欺负,你俩打架可从没手软过。
顾元熠:“汀兰就是欠揍!她要是有孟辞归一半惨我能不心疼吗?”
纪良辰叹了口气,道:“殿下,嘉禾郡主的惨不是您造成了,您大可不必有如此负担;即便儿时您将她救出城阳侯府,也未必会一切美满如愿。
如今她不仅摆脱了城阳侯府还得了别的贵女一辈子都没有的殊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纪良辰再了解顾元熠不过,他家殿下极为心软,有时候还钻牛角尖,若是一辈子再遇不上孟辞归就算了,可偏偏在忻州遇上了;
甚至在猜测出孟辞归在城阳侯府的境遇之后,儿时压下去的内疚感扑面而来成倍反噬,叫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弥补。
即便他不欠孟辞归的,亦不曾做错过。
顾元熠焦躁的自己成功把自己晃晕了,他扶住纪良辰叹气:“道理我都懂。”
可他就是放不下。
曾经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身份尊贵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但在他将西山林的事情说与母妃听时,母妃反而训斥了他,让他不要与城阳侯府有所牵连。
被困在宫里那些天他就在想,什么皇孙贵胄,他连一个承诺都做不到,做这个皇子有什么用呢。
后来渐渐长大,越发觉得这世间一切皆非所愿,皇子的身份是自由,也是枷锁。
纪良辰不愿他一直困在里面,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这会出去天都黑了。”
顾元熠才安耐住心思,这不今日一早便上门了。
“谁?”
“来人自称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