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郦姝:“……”
江郦姝声音都带了哭腔:“殿下,我能不能拉着你袖子走啊。”
刚才才进来的时候可害怕了,但屋子里只有孟辞归和她,而且这事还出在相府,她不得不镇定。
如今都闹开了又哭了一通,害怕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呜呜呜,她还没见过一个人流这么多血,好阔怕!
顾元熠嫌弃的走过去,朝她递了递袖子。
“你怎么这么胆小。”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江郦姝捏住一角小声道:“我没见过嘛,会害怕也很正常的。”
没听到顾元熠回应,江郦姝以为自己声音小顾元熠听不到,于是又道:“殿下人真好。”
顾元熠:“……”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新鲜了。
一路行至马车,顾识才神色大变的握住孟辞归满是血迹的手。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孟辞归疲惫的靠在软垫上,轻声道:“没有。”
知道他们俩有话说,小婵和周无都坐在外面。
顾识拉开马车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壶清水,倒在茶杯里湿了帕子给孟辞归擦手。
手帕轻轻的将血迹擦干净,被凶徒抓伤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几道血痕表层的皮肉都没了,被擦干净之后又重新流出新鲜的血液,血液很快填满了几道‘沟壑’。
顾识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闭着眼的孟辞归都能感受到顾识的颤抖。
他在害怕。
孟辞归也很害怕。
当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害怕了。
她怕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再一次踏上上一世的旧路,怕她死了顾识也会死,小婵也不能幸免,连孟府也会跟着出事,她怕的太多了。
凶徒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但她却发狠似的捅了那么多刀,她在泄愤,在以此掩盖自己的恐惧,在害怕重蹈覆辙。
她知道她当时的模样很吓人,可她控制不住。
她死过一次啊,她不怕死,她怕死后的一切轨迹与原来的重叠。
所以她不能死。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