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盘湖上波光粼粼,鱼儿欢快的游着,自由又不自由。
孟知故就在不远处瞧着,他听不到孟辞归的话,却能猜到她会怎么样与外公说。
他的妹妹受了太多的苦。
“庄青应该已经到盛京了。”孟知故喃喃自语。
金粒在他背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公子这些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许让松的交代他在场,也幸好大小姐的死许让松没有参与,若是沾染了半分,甚至有所纵容公子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孟知故的目光始终追随者湖边的两人,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其他。
“北地是不是有意要买我们的精铁。”孟知故身为商人并不想卷入朝堂纷争,孟家的宗旨始终都是达济天下,只是如今看来这个身份并不足以让他安安稳稳的护着身边的人。
既然商人的身份不行,那便换一个。
金粒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孟知故的意思。
“是,只是那时候公子您拒绝了。”孟府的矿产丰富至极,这都是多少代攒下的财富,就连朝廷也吃不下,只能与孟家签署
供需条约,而孟家秉承着为国为民的原则,给朝堂的精铁几乎不赚钱。
孟知故将一枚令牌递给金粒,道:“让金崇去一趟北地,镜州的铁矿可以就近供应给北地。”
金粒对孟知故的命令素来服从,但还是有疑问:“工部那边……”
孟知故:“镜州铁矿出产多年,也该挖空了。”
金粒:“是。”
公子说空了就是空了,没毛病。
孟辞归和孟老爷子聊了许久,将人送回福臻院时已经是申时半了。
“外公情绪怎么样。”
孟辞归和孟知故并肩往外走,道:“还可以,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在你有意让许让松回来时就猜到了些许。”
孟知故沉默,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但外公迟迟不与他提起,他就只当他不知道了。
“外公说,这事不要让许伯知道。”准确的说,是老人言辞恳切的请求她。
孟辞归自然不会让他为难,何况她还是分得清是非的,同为许让松所作所为的受害者,她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孟知故点了点头:“委屈阿辞了。”
孟辞归:“哥哥说这话就见外了,这些年若不是孟府源源不断的朝城阳侯府送钱财,齐康不会容我,徐氏亦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李代桃僵,最后被我们反将一军。”何况即使知道也不能怎么样,倒不如不知道,这些年总能安心些。
这也是孟辞归对许让松并无多少恨意的缘故,没有许让松,还有其他人,且许让
松并不知道和他一起来的孟辞归是假的。
许让松若真是事事和城阳侯府沆瀣一气,徐氏不会瞒他。单是这事,就足够孟辞归放他一马了。
她始终是齐康的女儿,孟府已经带走了一个孟知故,她是无论如何带不走的,齐康也不会放掉,他要拿她拿捏孟府,要她做他的摇钱树。
只是她这棵摇钱树长大了,徐氏两次没能杀掉她,那就等着她这棵摇钱树变成索命魂找他们讨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