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熠倒是大方,跟自己家似的走进来坐下,目光在孟辞归和顾识身上扫了一圈,扬眉问:“怎么个章程?”
孟辞归放下茶杯准备起身,顾元熠敲了敲桌子,道:“郡主日后便是我的表嫂,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多礼。”
孟辞归又把茶杯端了起来。
“多谢殿下。”
顾识倒是多看了顾元熠一眼,难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顾元熠接着道:“陛下对堂哥多有宽宥,我等自然不敢逾越。”陛下给的特权,见陛下都不用行礼的那一种,哪个皇子敢越过陛下受顾识的礼?
他坐着对彼此都好。
“江五姑娘也来坐。”
江五姑娘感激的看了顾元熠一眼,提着裙摆客气的坐在了孟辞归身侧。
亭子里就四个位置,孟辞归左边是顾识,顾识左边是顾元熠,顾元熠左边是江五姑娘,江五姑娘左边是孟辞归,完美闭环。
平日她生辰宴的时候请的都是关系较好的朋友,这次一时冲动请了孟辞归,不好将其他人落下,便请的有些多,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是主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管。
于是江五姑娘尽量平静的开口:“可是哪里做的不周到怠慢了两位?”
顾元熠被江五姑娘强装镇定的模样逗笑了,他难得好心:“能有什么怠慢,左不过是有人背后说人被正主听到,来请罪了呗。”
跪在地上的纪寻礼慌忙接话:“我真的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顾识:“恕不了。”
顾元熠在一旁看笑话:“我就说你这张破嘴早晚的出事,如今踢到铁板了吧。”
纪寻礼:“……”
纪寻礼都要哭了:“殿下……”
顾元熠:“若不是看在江相的面上今日怎么也得把嘴给你缝上,滚去太常寺领三十大板。”
纪寻礼真哭了:“殿下,能不能换个地方。”他爹的衙门,管的还是宗庙祭祀和礼仪,他这个当儿子的因为背后论人是非还被抓到去受罚,真真是给他爹丢人。
一顿板子下来,回家估计还得挨一顿。
顾元熠不耐烦的摆手:“快滚。”
“唉!谢殿下!”膝盖刚抬起来,又被顾识给吓了回去。
只见一只茶杯在他脚边碎裂,纪寻礼一哆嗦又跪了。
顾识顶着几人的目光冷冰冰的看着纪寻礼:“阿辞让你走了?”
纪寻礼心想阿辞是谁啊,又一想这不是嘉禾郡主吗?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他将膝盖朝孟辞归的方向转了转,诚意满满的认错:“我真的知道错了,请嘉禾郡主见谅。”
他心里寻思跪了半天跪错了人,难怪曜王殿下说话都不好使,谁知道端亲王府宠夫人还遗传啊。
孟辞归拿了新的茶杯倒了杯茶给顾识递过去,随口问:“错哪了?”
纪寻礼:“……”
“不该在背后嚼人舌根,此行径有违君子之风,在下一定改!”
孟辞归观此人眼神清澈面相尚可,顾元熠好似还认得,便决定给他一个面子。
“行。”
纪寻礼不是很懂,这个行是什么意思?
顾元熠真的要被他蠢哭了。
“怎么?想让本殿下找人送你去太常寺?”
纪寻礼:“在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