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学士府彻底开始放节假,女学今年的节假已经从那次出事之后就开始了。
年底不管是官员还是其他都很忙,学士府和女学每年的年假总比旁的学院要长半个月。
有件事情孟辞归斟酌了许久,再看到顾识又一次拿出已经写的厚厚的一侧的记忆时下定了决心。
冬日的月光清冷,夜色幽寒。
孟辞归在小婵的陪同下来到了小阳的院子。
秋瑾将人迎进去,上了茶后便要去书房叫小阳。
小阳自从入了学士府之后异常用功,在书房待到大半夜亦是常事。
“等等,我过去找他吧。”书房的确比这里好谈一些。
秋瑾便引着孟辞归去了。
到了书房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让秋瑾进去通传,这地方虽说是端亲王府,但给了小阳住,便是他的私人领地。
不一会小阳便出来了,侧开身让孟辞归进来。
小婵和秋瑾留在外面。
“小姐来时没怎么用饭,备些糕点吧。”
秋瑾知道小婵是要将她支出去,便点了点头。
虽说她是被派来伺候小阳的,但到底是孟府的丫鬟,眼瞧着两人有话要说,她也不不会这般不识趣非要盯着去打探。
孟辞归很干脆的一个人,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阳开口。
虽然她并非是挟恩图报,但此刻的确是需要用到小阳的血,本质上和李赞没有区别。
小阳倒是先开口了。
“你要用我的血吗?”
孟辞归扯了扯嘴角没扯开,也没说
话。
小阳便转身去了书桌前,拿了一把匕首递给孟辞归。
“给。”
孟辞归被他这副样子真给逗笑了。
她接过匕首将小阳拉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你阿识哥哥病了你知道吗?”
小阳点头:“嗯。”
孟辞归:“他脑子里有一个东西,会吃掉他的记忆,后来对抗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次忽然头痛欲裂,就把之前记住的东西又忘记了。”
“他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不记得小阳,不记得珠儿,不记得孙不理,我们每日都和他在一起,但他的记忆里只有他自己。”
小阳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他也会忘记你吗?”
孟辞归摸了摸小阳的脑袋,道:“会的。”
小阳:“我的血可以治好他吗?”
孟辞归的手一顿:“我不确定。”
在小阳迷茫的视线里,孟辞归继续道:“阿识第一次头痛到无法忍受是那次去接你,你和齐钰打架受伤的时候,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他强行对抗所以导致积压过多爆发出的病症,;
后来女堂出事孙不理去接你,你受伤孙不理身上沾了血气,那时候顾识又开始头疼了。”
“我便怀疑是不是你的血对阿识脑子里的东西有莫名的吸引力。”
说到这里,这个话题忽然就终止了。
孟辞归复杂的看着小阳道:“阿识自从再次失忆情绪很不对劲,在我面前还算正常,可一旦我脱离他的
视线,他就将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人待在一处一句话都不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将这股心气彻底耗尽,若真是倒了那一刻,只怕是孟辞归都唤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