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看着不省心的女儿叹了口气:“娇儿,坐下。”
徐氏对上大长公主冷静的眼神,竟也寻回了几分理智,乖顺的坐了下来。
大长公主见
这样的徐氏又有些心疼,她这个女儿自小没有感受过父爱,能被齐康骗多少是有些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么多年了,她也该看清楚了。
“娇儿,齐康死了。”
徐氏:“!”
“怎么会?!”徐氏冷静的脸色立刻又激动起来。
“陛下知道他在府里,派人来搜府,我便把他乱棍打死了。”
“陛下为什么会知道?!”徐氏的声音有些尖利,对陛下多年的不满也在此刻泄漏了出来。
“我也算是陛下的妹妹,陛下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的?他明明知道齐康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为什么?!”
大长公主由着她发泄,直到她没了气力安静下来才开口:“齐康不该死吗?且不说宗祠里的祖宗牌位,只一点,泰皇殿若是塌在陛下祭拜的时候,他就是谋害陛下。”
“齐康无甚本事,凭借孟府的钱财关系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孟府无法给他助力,他便盯上了你,你如愿的家给了他,在本宫的帮助下他一步步走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他一介布衣行至此已是极限,可他不知足啊。”
大长公主看向徐氏:“你的嫁妆够他挥霍一辈子了,可知他为何要冒险贪工部的银钱吗?”
徐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
徐氏不敢置信:“他要离开我?!”
大长公主摇了摇头:“娇儿,以前我反对你和齐康在一起时,你总拿你父亲的
事情比较,可你不知道吗?我纵使在你父亲的事情上格外执着,是因为你父亲值得。”
“可齐康他有什么?自私又虚伪的小人,他抛弃孟氏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自己,你也不过是他所选择的另一个跳板而已。”
“你不管不顾没问题,至少我还在的时候齐康不敢对你如何,他会敬着你爱着你,至少表面是这样,但人一旦走到一定高度,野心就会随之而起,更可怕的是他的实力匹配不了他的野心,就会如如今这般万劫不复。”
齐康自以为聪明的手段也就骗骗徐氏,徐氏还是心甘情愿被他骗,齐康这些年能够走的如此顺利,都是大长公主和徐氏在为他谋划。
但他天真的以为这都是他自己得来的。
宗祠的事情是有人在推波助澜,齐康瞧不出来,活该他在这事上栽跟头。
他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官场。
大长公主当时就觉察到了,只是没多想,毕竟宗祠怎么样都不会出事,谁知下手的人竟这样大胆,宗祠都给毁了,就为了将齐康弄进去。
人家挖好坑等着齐康跳,他不仅仅跳进去了,还自己埋了土。
这么蠢,他不死谁死。
“齐康死了,但你还有齐钰,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大长公主虽然不喜欢齐钰,但他是徐氏唯一的孩子了,总是要有些用处的。
大长公主除了徐氏谁都不在乎。
她亏欠女儿良多。
就如徐氏觉得自己亏欠齐婉一样。
徐氏心如死灰,齐钰对于齐婉而言不值一提。
“娘……”
“为什么啊?为什么死的不是孟辞归?凭什么啊?!”凭什么孟辞归被眷顾怀着孕还能从水里活着出来!
徐氏和孟辞归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一个是齐婉,一个是孟菀舒,注定了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