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越行越近,密密麻麻出现在周围的海面。
不断的靠近,有的船只飘忽不定,有的快前行。
海盗们都赤裸着那黑铜色的上半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着阵阵黑光,每一张脸上都露出凶狠的眼神,他们比狼还凶狠,比魔鬼还可怕。
海盗们在这里横行千年,跟商船的船员们一样代代相传,他们是天生的仇敌,相互而生。
商船以运输为利,不仅要保证货物不被海盗抢走,还要保证不被风浪掠夺。
而海盗们与海浪为伍肆意虐夺出行来往的商船,他们不愿意过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打捞鱼贝那种辛苦的日子,而靠抢夺别人的货物来积累自己财物,以剥夺别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并以此延续下去,成为了一个数量庞大,行动诡秘的组织。
所以他们为了生存,就要抢劫,就要杀人;而船队们要生存,就要保护货物,就要拼命,不怕丧命。
他们两者之间没有仇恨,没有宿怨,却注定是仇敌,要不死不休。
范阳一生都在与海盗打交道,他身边的不少兄弟就是死在海盗的手里,包括范平的父亲和范不离的父子,还有很多其他的弟兄在与海盗搏斗时遇险。
范阳也是九死一生,虽然能撑到现在,但身上的伤是旧伤未愈,新伤又增添,他知道海盗也是怕死的,每次海盗抢到一两船货物,就会迅撤离。但这次好像不一样,人数和船只比以往要多,难道他们知道这批货物价值千金,才会由数股海盗聚拢在一起,准备干一场大买卖,好大口的吃肉,不像之前那样掠夺碗热汤就走。
范阳拔出腰间长剑,在船上大声说道:"弟兄们,现在是亮剑的时候了,该拼命的时刻也到了,我们不是为了护国卫民,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一家人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粥,才出来卖命,只要命在,货就在,货在我们的未来就可期。还是跟以前一样,抄起家伙,奋勇杀贼,让我们这杆"范"字旗永远不要倒下,让这些海盗们闻风丧胆,以后再不敢小看我们。"
"杀!"范阳所在的船只,奋力冲向了海盗的船队中。
"杀!"其他船只也快地冲了进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是深仇大恨,双方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双方都不怕死,双方都恨不得冲毁对方的船只,砍下对方的头颅。
海盗们看到直飞而入的船只,下令弓箭手们马上射弓箭,但弓箭手的弓还没拉开,就有几个已经成了范阳的刀下鬼了。
弓箭手们看着范阳的勇猛,立即丢下手中的弓箭,举起刀,逼停了范阳的船只,向范阳砍了过来,范阳跳上了海盗的船只,随手又是一刀,又砍落下水了一个海盗。
一个身穿黑色战袍的海盗,驶着一艘较大的船,直接撞向了范阳所在的船只,船只立刻摇晃起来。
黑色战袍的海盗,趁着对方不稳,举着他那把粗大的刀对着范阳的刀就直接对砍过来,然后落在了范阳所在的船只。
范阳被突然袭击过来的刀,震得虎口隐隐作痛,胸口也巨痛不止,双脚不稳,倒到了海水里。
黑色战袍的海盗继续跳向其他船只,连续砍了几个船员的脑袋,又跳上其他船只,顺手又是一刀。
他威力无比,看样子无人是他的对手。
船员们都不敢向前。
瑟瑟抖地等着他的进攻。
范阳忍着巨痛从海里重新爬上了船,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个黑色战袍海盗的对手。
但他愿意挺而走险,只要能拿下这个海盗头子,就可以震慑住其他的海盗。
只要赢得了这股气势,弟兄们就会更奋勇杀贼,而这些海盗也会仓惶而逃。
这是他几十年来行走大海得来的经验,也是这些经验让他面对魔鬼般的海盗得以生存下来的方法。
海盗虽然凶狠,但也是人,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但面对不怕死的人,他们也会胆怯,也会退缩。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后面都有一家老小,让相同的人,成为天敌,是何其的悲哀。
"受死吧!"范阳高举大刀,连冲过几条船,咬牙嘶吼着,来到黑袍海盗时,跳了起来,直接砍向对方的脑袋,而对方直接挥刀砍向范阳的胸膛。
这是以命搏命最直接的,也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
范阳的刀并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脑袋,而敌手的刀已经深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直涌而出,身体还没倒下来时,黑色战袍的海盗又一刀把他的脑袋砍落了下来,挑向半空,落到了海面,慢慢沉下海底。
此刻范阳觉得世界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战友们,亲人们的身影一闪而过,而太阳和天空已经变得遥远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