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浩正在为受灾的汶川同胞痛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听见谷俊接电话的声音“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啷个没听到说耶,我们学校一点反应都没得。”
我的脑袋不知不觉朝他转了过去,只见他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声音夸张地大声说道
“真的吗,你们学校已经组织撤离了,他娘的,我们学校这帮龟儿子当官的一个屁都没放,兄弟,今天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个重要消息,咱们回头再聊。”
谷俊挂掉电话,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神色张皇地向全寝室宣布这条爆炸新闻“今天晚上有地震。”边说边从床上往下滚。
“西南大学已经组织学生撤离了,我同学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谷俊气急败坏地说道,手忙脚乱地套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蒋松中断了聊QQ,周伟停止了看a片,黄浩也顾不上关注网上惨重的灾情。就像一枚威力巨大的原子弹在寝室引爆了,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是真的吗?”黄浩费劲儿地扭转长长的脖子来望着谷俊问,眼中满是惊恐。
“真的,我同学刚才打电话亲口告诉我的,他就是西南大学的,他们学校的老师傍晚的时候已经在组织学生撤到学校外面去了,这次肯定是真的,咱们也赶紧撤吧。”谷俊神色焦急地说。
“咱们学校怎么不通知呢?”黄浩疑惑地问。
“我们学校这些龟孙子,说不定早跑了,上次地震不也没通知,害得老子差点震死在寝室里,这回不管他了,我得赶紧跑了。”谷俊边说边从床上抓起一件衬衣,两脚如飞地往门外奔去。
“咱们怎么办?”我焦急地问黄浩,他毕竟是班长。
“走吧,先出去躲一会儿,震完了再回来。”黄浩努力镇定地说,从凳子上嗖地站起来,开始迅关电脑,穿衣服,套鞋子。
周伟见状,吓得大惊失色,也跟着关电脑,穿衣服,穿鞋子,那副慌乱样子似乎地震下一秒就要来了。
蒋松则不为所动,以他对谷俊为人的了解,他不大相信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喃喃自语地说“这顶多是余震,用不着害怕。”
嘴上虽然这样说,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关电脑,周伟的举动似乎传染了他,黄浩穿上衣裤套上鞋子后又从床上拿了一把伞,一把递在我手里,扭头就往门外飞去。
我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周伟怕电脑被震坏,小心翼翼地把显示屏平铺在电脑桌上,从柜子里拿了件棉衣垫在下面,以防万一。
我走到楼梯口时黄浩已经不见影儿了,我还惦记着周伟和蒋松两个,麻着胆子又走回寝室门口,大声喊他们搞快点,蒋松正在穿衣服,周伟还在穿鞋子。
“快点。”我大声叫道,手心里攥着一把汗。
“张涛快点,马上要地震了。”黄浩在楼下大喊道,嗓门比我还大。我焦急万分地在寝室门口最后喊了两声“搞快点”,就迫不及待地往楼下跑去了。
周伟跟蒋松还没收拾好,黄浩等不及了,他从楼下叮叮咚咚又跑了上来,气呼呼地从我手里一把夺过伞,掉头自顾自地往楼下冲去。
我也等不得了,跟在他后面直往楼下跑,许许多多人也和我们一样气喘吁吁地往楼下跑。
我们跑啊跑,跑出了宿舍楼,跑过了小卖铺,一直跑到宿舍楼对面的操场上才停住脚步,操场上黑压压一大片人,人声喧哗如菜市场,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寝室楼里涌出来,往操场汇集。
连两公里外北区的同学也成群结队从翠湖方向往这边赶过来,个个凄凄惶惶如逃难一般,短短几分钟时间,操场上已经人满为患,后来的人只好站在操场外的马路上了。
很快,马路也被汹涌的人流堵死了,后来人就只好往松园方向疏散,所有人都神色紧张,惊魂不定。
有人拿着手机打电话,打了半天却打不出去,心头更加着急,直骂联通该死的,没有手机的人叽里咕噜地和旁边的人说闲话,甭管认识不认识,都希望从别人嘴里得到一点安慰,结果却让自己更加惊恐。
每个人都说今天晚上会有余震,虽说是在合川,但离重庆非常近,难怪大家会吓成这样子。
我也被吓得不轻,我有个堂妹就在合川念大学,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不,得赶紧通知她。
我这样想着,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拨出她的号码,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半天都没有接通,妈的,占线,该死的,现在打电话的人太多了,联通网络想必早已瘫痪,根本打不出去。
我还不死心,又一次拨出了她的号码,依旧没有响应,再拨了一次,还是接不通,我的心直往下坠,心里暗暗念叨着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千万别震死在寝室里,我默默地为她祈祷着。
蒋松和周伟终于全副武装的下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一伞,我笑着问蒋松“你娃现在才跑下来,不怕楼塌下来把你砸死啊,你平时胆子不是挺小的嘛。”
“这是余震,再厉害也比不上头一次,上次都没震垮这回还能真震垮吗?真是。”蒋松不以为然地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眼,对我这种贪生怕死的行为非常鄙视。
“耶,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壮了,以前听个鬼故事都要吓得做恶梦,这下子倒要做英雄了。”我知道他是装的,故意嘻哈打趣道。
“哪儿有这么吓人,一个余震就能把楼震塌,我才不相信。”周伟也故作勇敢地说,眼神焦虑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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