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川坐在桌案旁,已是浑身无力。
秦景云拧紧眉,看着那掌柜的:“可知这大夫还有多久能回来?”
掌柜的怎会认不出官袍,他神情忐忑,唯恐得罪了眼前的贵人人,拱手告罪:“这位大人,实在是不巧,我这里庙小,仅一位菩萨,今日还碰巧不在医馆中。您看要不还是换一家瞧瞧,莫要因此耽误了病情!”
秦景云看着烧得面色通红的虞兰川,估算了下离此处最近的医馆,驾着马车过去也须半个时辰,他沉声道:“你家大夫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回来,若能的话,我们愿意等一等。”
掌柜的颇有些手足无措:“这…这如何能说得准?诊病分轻症、重症,症状不同这诊病的时间也不同,大人还是莫要为难小人了。”
秦景云闻言便有些着急,他扬声道:“你开着医馆,便不能多请两位大夫吗?我家大人已发了高热,如何还能吹风!”
掌柜的百口莫辩,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站着,面上神情萧索。
只觉得这贵人今日是得罪定了!
李玉棠翻着药材的手一顿,她肃着面庞,瞧见了掌柜的如同犯了错一般,站在那受人责坏,心下不虞,脚尖一转便回了前院。
掌柜的见她来,微微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声,免得惹的面前之人不快。
秦景云发了通火,又觉得自己理亏,还是叹了口气,抱拳道:“对不住,我心下焦急,非是有意为难。”
说完,他便转身,意欲搀扶起虞兰川往马车上走。
李玉棠瞧着眼前之人,只觉得甚是眼熟,又瞧见他似乎站起来都有些费力,不由出声道:“掌柜的,我可能替他瞧一瞧?”
秦景云步伐一顿,他转过头来见是一位女子,叹了口气:“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是换家医馆。”
虞兰川微微睁眼,眼前天旋地转,又不适地闭上眼。
李玉棠怎未曾听出他口中的轻视之意,不由笑起来:“既是都要等,大人又何妨一试,若我可以医治呢?”
那掌柜的突然想起她出身杏林之家一事,忙颔首道:“她虽年轻,又是女子,但是这医术也是极好的。这位大人瞧着不过是伤寒,想来并不算难,不若便让李小娘子瞧一瞧?”
秦景云眸中满是思索之色。
虞兰川听得真切,他拍了拍秦景云的胳膊:“就让她试一试吧。”
他强撑着转过身,朝李玉棠一揖:“劳烦了。”
李玉棠这才瞧见他的正面。
虽有些萎靡,但仍是好样貌,李玉堂拆了襻膊,坐于桌案之后。
虞兰川将手伸出大氅,置于软枕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指上略有剥茧,指甲饱满圆润,极是好看。
李玉棠敛了眉眼,随后缓缓将手指置于他的脉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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