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好像是公主殿下于凉国的国运有碍,所以国师就将公主殿下带走了说是有办法消除公主殿下身上的隐患。”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可否还在凉国都城内?”
“这个属下探听不到,在凉国没有人敢私下里打探国师的行踪。”话说到这儿,黑衣人感受到温宴初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冷意,头不由得垂的更低道:
“不过国师在凉国京都是有固定居所的。”
“那就先去国师府探探。”
听到对方平静下来的语气,黑衣人这才感觉身上一松,赶紧应道:“是。”
书房内再次沉寂下来,因为太子殿下没有话让走,黑衣人也不敢随意就走,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抬头问道:“那殿下您……”
“孤自有事情要做。”说完温宴初便收回视线,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黑衣人如释重负,表情的下意识的柔和了下来:“那属下告退。”
待暗卫走后,温宴初才转身走到书案后坐下,抽出案牍上书页间夹杂的信纸,上面清晰的写着‘与兄书’三个字,正是几日前顾云声拜托侍女带走的那一封信函。
当日春莹快马加鞭赶回京都时,恰逢太子殿下被派遣到漳州除匪,两者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而这封信则是今早才被再次紧急赶往漳州的春莹送来。
春莹一直记得公主殿下所说的信一定要亲手交到太子殿下手中,所以这一路紧赶慢赶,春莹也从未将这封信假手他人。
温宴初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上面的字迹笔锋潦草,一看就是情急之下顺手写就,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深思当时绵绵心中的感受,都是因为自己这个兄长的懦弱无能,才有了如今人人可欺的局面。
不过如今阴差阳错导致绵绵被凉国国师带走,想必目前处境还算安全,所以他这个做哥哥的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了。
“逐影。”温宴初眸光深沉,唇间平静的吐出来一个名字,手指轻轻地叩在桌案上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不过刹那,温宴初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深色身影,影子的主人恭敬开口:“主子有何吩咐?”
“你通知消息给林大人,京都那边可以动手了。”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出来的,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相反听起来还异常的冰冷森寒。
逐影心头一凛,低头应道:“是。”
温宴初摩挲着手中的信纸,目光虚虚的看向了窗外,眼神闪烁间,幽深如寒潭般的眼底,仿佛翻涌着无数情绪,繁复细微,让人难窥分毫。
一个个安稳久了,倒是都忘了野兽终究会是野兽,即使披上了温文尔雅的人皮,但本质永远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