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上官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了。若是无意,张扬也绝不强求,或者我们可以试着先了解。”
上官婉儿:“不知道张公子常读那些书,有何才干?又与沈驸马如何结识?”
张扬:“我与他有一段同窗情谊,不过我志在军旅,所以我二人也许久未见了。你看我这脸,以前可比他白多了,都是去军营训练后晒黑的。至于读书,我读的却并非名家之作。”
上官婉儿:“不知是何处的军旅?”沈驸马必然在族学中长大,如何能与其同窗?
张扬笑笑,“不过是一处能安心练习武艺,学习兵法的地方。也算不得军营,就是一处严苛一些的书院罢了。”
上官婉儿:“长安或者各地有名的书院我知道不少,却不知道张公子出自哪处。”
张扬:“我待得书院可不一般。早起晚睡,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可苦了。你想听吗?”
上官婉儿:“张公子便说说吧。”
张扬:“一天只睡四个时辰。早起便训练军纪、跑步各半个时辰。训练军纪,半天只能维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两腿软,汗流浃背,也不敢动分毫。然后是半个时辰的授课,半个时辰的温习,接着是半个时辰的武器训练,半个时辰的武器技巧训练,还有一个时辰的格斗讲解与实训。用过晚膳后再是一个时辰的体悟与学习兵法。每日夜间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时间,可以涉猎声乐舞蹈棋艺。还剩两个时辰便是每半个时辰的休息以及用膳时间。除了不用做饭,其他全部得自己亲力亲为,院中全是学子,三年,只身一人远离故土,谢绝一切亲朋探视。”
上官婉儿:“倒是没听过这等训练之法。”
张扬:“上官姑娘知道的书院又是如何培养学子的?”
上官婉儿:“不过是早起做些体力活,挑水砍柴,打些拳,便是读书习字了。想来,是没有张公子的训练严明的。”
张扬:“训练强度低了些,不过可以做些有益书院之事,是培养读书人的地方,却不是培养将士之地。”
上官婉儿觉得,张公子却是极为健谈的,“张公子志在军旅?”
张扬:“以前觉得,碌碌无为也是一生,奋勇争先也是一生。所以,便立了从军之志。男人,还是得有家国的担当,护卫祖国,保卫人民。”
上官婉儿觉得他倒是有几分气概,“张公子觉得女子又该如何?”
张扬:“若是普通的女子,便守着一个小家,相夫教子了。似上官姑娘这样的,恐怕得以文采引领一时文风,以智计在朝中谋断大事了,这也是我极为钦佩姑娘的原因。”
上官婉儿心里听着很高兴,此人眼界不俗,却还是谦虚道,“公子所言,不过是道听途说,我一介女流,万不敢有此奢望。”
张扬:“时势造英雄,上官姑娘却又有何志向?”
上官婉儿:“只愿能辅佐陛下。”
张扬见她如此说道,知道她是无意出宫了,“若是上官姑娘无意,张某这就告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也希望姑娘此志不改,能造福苍生,后会有期。”
上官婉儿微微一福,“多谢张公子理解,后会有期。”
倒是一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