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人称赞,鱼儿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毫不犹豫地挽起衣袖,伸出莹白纤细的手臂便要进入黑洞。
蓁蓁大惊失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鱼儿!
她曾经经历的那些机关,个个狠辣无比,万一黑洞有异常,鱼儿这支手臂岂不是废了?如此想着,她把那根枯枝再次插入黑洞,随后,用尽力气,像捣蒜一样,捣了半盏茶功夫,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方把枯枝拎了出来。
明白了主人的心意,鱼儿感激望了蓁蓁一眼,重新挽起了衣袖。当她那只白嫩的手从黑洞中出来时,出人意料地握着一个小小的铜盒!
又是铜盒!
是个四方小盒子,上面锈迹斑斑,显然经历了岁月的沉淀。
蓁蓁觉得,最近自己一定是倒了什么铜盒运,留仙湖的铜盒刚刚取出,里面装的什么尚未可知,这儿却又现了一个神秘的铜盒!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铜盒虽然也设了机关,却无害人的那些残忍设施,令她的心稍微舒服了些。
小小的铜盒,竟然没有设置锁,只轻轻一掀便打开了,而那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安安稳稳躺着的,却是一枚小小的铜钥匙!
与鱼儿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蓁蓁将铜盒盖子合上,珍而重之轻轻放入袖袋,又轻拍大石上的机关将大石归位,随后,她又唤了鱼儿一起,两人齐心协力,将歪到一侧的尖石抬到了大石之上。
一切恢复原样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悠哉悠哉地下了山。
到了假山下,两人遇到了归儿,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两个抬提食盒的小宫女。
“早膳摆到书房,鱼儿过来研磨,我饭后要习字!”
在公女的书房摆饭,这完全不合规矩,可是,在玉凤院,蓁蓁这个主人的话便是规矩。
归儿只是微微诧异地望了一眼蓁蓁,确定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后,轻轻应了一声“是”,带着两个小宫女去布置了。
鱼儿瞥到蓁蓁斜睨的眼风,会意眨了眨眼,依旧随在蓁蓁身后,不徐不疾去了书房。
书房里,两个小宫女动作倒快,早饭已在下小几上摆好了。
鱼儿见此,自去了高几前,拿过一串竹片铺开,取小瓷罐盛了清水泡上毛笔。她的动作娴熟自然,显然曾做过多次。
自进入书房,蓁蓁便在几前端端正正坐好,吩咐小宫女全部退下,只让归儿留在门外守着。
等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掩上,蓁蓁迫不及待向门外瞥了一眼,在确定只有归儿在门外之后,她高挑着眉毛,悄悄向鱼儿招了招手,极力压低声音道:“嘿嘿,鱼儿,快说说事情的详细经过。”
拢一拢耳侧的碎,鱼儿净了手,一面给蓁蓁布菜,一面悄声儿道:“公女曾令小目探查陈畔的住处和家人情况,小目今早就是来告诉奴婢此事的,奴婢觉得此事不可小觑,便着小目准备了马车,和他一起出宫亲自探看一番。”
“嗯?”蓁蓁夹起一块鸡肉,蹙起细眉,极其意外道,“还以为是郑忽把那铜盒打开了呢!原来是陈畔的事。”
房内只有主仆两人,她按住鱼儿布菜的手,指了指小几对面:“一起吃。”
向门外瞥了一眼,鱼儿便听从蓁蓁的话,在小几对面蹲下,与蓁蓁一起吃了起来。
她一面吃,一面欣然眨了眨眼,低低道:“公女,陈畔有两处宅院,一处在闹市,是他的正妻与家人所住;另外一处宅院,在宛丘城南偏僻地带,是他前几年纳的一房妾室,给他生了一男一女。
闹市的宅院防护甚严,护卫多且附近人多眼杂,不易下手;妾室所住宅院则不同,虽然里面有十几个护卫,但好在僻静人少,夜间悄然动手,神不知鬼亦不觉。”
阳光透窗而入,在蓁蓁的半边面颊上画了一幅神秘的光影图。她“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沉吟着悄声道:“此事尚需郑忽的人帮忙,饭后你着小目去郑忽处,将此事告知他,若他同意,此事必成!”
若有所思眨了眨眼,鱼儿疑惑问道:“公女为何舍近求远?若告知二公子和九公子,他们定会鼎力相助。”
愉悦的眸光暗淡下来,蓁蓁幽幽道:“这件事关系到鬼方族,我不想两个兄长因此生疑,从而与我生了嫌隙。”
随后,她又展颜一笑:“我与郑忽是互相利用,这次设计帮他捉住逃走的刺客,他也该帮我一次,还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