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平安呼痛,背后似有块什么东西落了出来,卡在腰带处,没有掉出去,但伴随着剧痛,后心似有鲜血涌出,衣袍贴在后背上。
钟谙松手一看,掌中满是血迹,他扳过穆平安,见他背后血流如注,于是锁紧眉头,调动灵力,手掌悬空附在穆平安后心。
随着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皮肤得到滋养,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复原,穆平安惨白的脸色得以好转,满头的汗珠被单尘仔细地擦去。
最后一丝伤口痊愈,最后一点痛觉远离了身体,穆平安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恢复了一片清明,已是满身大汗。
他动了动身子,解开上身的衣袍,竖瞳铁片便掉了出来。
穆平安露出皎白的身体,钟谙背过身去打量周围环境,单尘捡起地上的竖瞳铁片,上头还沾着穆平安的血,看着触目惊心,他道:“这东西是……”
穆平安道:“是我之所以能挥开时空裂缝的原因所在。”他曾经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划开时空裂缝,把一位拥有乘黄坐骑的白民扔了进去,也不知道那位白民没了坐骑之后,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其他白民嘲笑。
穆平安左右四顾,他们正处在一处村落中央,滚滚黄沙迷了视线。
低矮的木屋中,有雪白的身影晃过,无形的目光注视,穆平安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钟谙抬手在自己以及穆平安、单尘两人身上划过,穆平安便看到身边的人脸上、脖子上的肌肤由润转白,一眨眼,身边多了两道身体雪白的人影,再低头看自己,自己也一样。
落在身上的敌意少了许多。
三人走在漫天黄沙之中,穆平安道:“这里就是白民国吗?”
穆平安看到远处走过的白民,虽然都是浑身雪白,头雪白,但不同的白民样貌各不相同。
……这也理所当然。
他之前见到的那位能召唤出乘黄神兽的白民,五官格外出众,长得很是贵气,也不知道那位在白民国是否有家眷,身份如何……
没人吱声,谷主哑巴,单尘也不说话,穆平安试着道:“能手持一个国家门户钥匙的人,地位低不到哪儿去吧。”
还是没人搭话。
穆平安百无聊赖,心想既然谷主都不上心,或许那白民是什么身份,根本无关紧要。
三人绕着村落走了一圈,没有丝毫眉目,钟谙决定就留在附近等待。
他们手持钥匙,也许钥匙的主人会找上门来。
“我们就留在这儿不走吗?”穆平安怎么觉得谷主行事作风如此之保守呢。
钟谙实话实说:“暂时也不知道走去哪儿。”
单尘提议:“不如去找当地的白民认认,看能不能找到钥匙的主人。”
穆平安附和:“好主意。”
“那便如此。”钟谙道。
穆平安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路过的旅客,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当地人。”
门开了,里头身形高大的白民微微垂,从低矮的房门中走了出来,洁白偏灰的长散落在肩头。
穆平安问:“请问您知道这东西的主人吗?”
那白民一见了那竖瞳铁片,眼里猛然露出惊怖之色,迅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单尘若有所思,谷主的神情笼在兜帽中,看不见。
穆平安摊手道:“我差点忘了,有语言障碍,完全无法沟通,我之前碰上的那个就是。”
他们接连问了三户人家,每一户都是见到竖瞳铁片立刻态度大变,要么转身进屋,要么轻叱出声,表情狰狞,然后猛地关上大门。
单尘道:“反应如此之大,可见他们都识得此物。”
穆平安不解道:“难不成我见到的那个白民,是在白民国过不下去了,盗走了此物,逃出了白民国吗……那带这东西到处盘问,是不是太过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