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麥滑累了,找到陳俊一他們,牽著米歇爾慢慢滑過去。
陳俊一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等他們近了,問米歇爾,「你怎麼那麼厲害?」
米歇爾一個轉身靠在欄杆上,余麥累趴在他旁邊,有些驕傲地說,「他從四歲起就開始學滑冰了!」
陳俊一想想自己四歲大概還在亭西村里撿羊屎蛋,「……難怪。」
「不是這種四個輪子的,是這樣的哦,」余麥用兩隻手比劃給他們看,「是在真的冰上,踩著刀子滑的!」
他形容得跟雜技表演赤身躺釘床一樣,陳俊一張大了嘴,簡直難以想像那個畫面,陳俊二眼睛一亮,恨不得當場跪下拜師,「大俠?!」
米歇爾,「……」
「是冰鞋,有鞋子。」米歇爾無奈地看看余麥,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
他掏出手機,給兄弟倆看照片。
陳俊二佩服地點點頭,「看起來好難啊!」
「不難。」米歇爾收起手機。
音響里傳出《半獸人》的前奏,整個輪滑場頓時都沸騰了。
所有人跟著節奏越滑越快,余麥把兩隻手搭在米歇爾腰上,「走啦!」
四個人說說笑笑排成一列小火車,呼啦一聲再次沖了出去。
年少時無憂無慮的時光彌足珍貴,因為這些記憶統統都會刻在我們這漫長的一生當中,以至於在長大後,當我們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煩惱,偶爾將它們從時光鐵盒中拿出來回味一遍,眼前的疲憊都將被那些年某一刻的陽光所覆蓋。
在回到市里上初中前,金石鎮的夏天對余麥來說一直都是極為漫長的,唯有一個夏天,對他來說短暫得讓他恨不得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年。
兄弟倆跟著余麥出門撒歡了幾次後又被宋琴蘭關了起來,不過暑假已經過去了一大半,集市逛過了,開的輪滑館也去過了,陳俊一大哥無處不在的光輝形象保住了,陳俊二永遠追趕在潮流第一線的時髦酷哥形象也穩住了,之後的日子,兄弟倆窩在亭西村,天天不是蹲在田頭啃西瓜,就是在院子裡逗逗他們家的老母雞,除了偶爾被宋琴蘭用雞毛撣子追著打幾下,還算悠閒地等待起了開學的日子。
叫不到兄弟倆,余麥倒是成功把金雅雯從一堆功課和補習班裡薅了出來,兩個人又一起去了趟學校附近那家甜品店。
一進門,余麥就滿屋子找慕斯。
「他今天早上剛做了絕育,現在正在臥室里睡覺呢。」老闆笑著把單子遞過來。
話剛說完,就看到鄰桌兩位客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身後,余麥回頭,看見慕斯拖著兩條還在麻醉中的腿正艱難地往這邊爬,爬到一半認出他來,又含著淚轉身爬了回去,沒了蛋蛋的背影看起來更生無可戀了。
「…………」
為了一口吃的這也太拼了啊!!!余麥簡直想給它單點一份芝士蛋糕了!
老闆衝過去把這貨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撈起來,慕斯兩隻爪爪摁在她胳膊上,對著她顫顫悠悠地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