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
魏三儿气得一把将枪托折断摔在地上,我老三混这么些年,李庆丰你给我玩阴的,你麻痹等着!”
背后院子里面突然传来狗的狂吠,大黑挣断了绳子,跑到门口通过门缝嗅了嗅,就开始汪汪地咬起来,爪子抓在木门上出一道道渗人地吱吱声,又去抓大棚的铁皮,想要提醒市里的王彩云。
这个狗鼻子真踏马灵,不行先给它抹了脖子!
“坤子!”魏三儿招招手打算用刀,卧槽人呢?
“坤子,一点眼识头(眼力劲)木有,刀呢?!”魏三儿现坤子坐在门口一块石头上。
坤子坐在石头上,喘气都不敢大喘,一手提着刀,一手捂在胸口右下侧,抬起脸倒吸一口凉气说:“三哥,我……嘶——不行了,喘不上……气,疼——!”
魏三儿一看他脸煞白,不是装的,登时把去了枪托的短管猎枪插在腰上,过去拉着他问:“怎事儿了?”
坤子额头冒着冷汗,说话开始打哆嗦:“不——不行,三哥,你送我,上,上,医院……”
魏三儿正犯愁,要不要一个人进去先把活儿干了,围墙拐角处,突然老范从那头拐过来,喊了一声:“老三!”
走近了才压低声音说:“这事儿不成,屋里门框上有个那种专门拍人的,我露脸了……”
此时他也已经注意到坤子似乎不太正常。
那是李锐当时执意要安装的摄像头,王彩云本来觉得没必要,但李锐说这是安装电脑的老板送的,老妈这才同意,乡里没有,李锐专门去县城找的一家安装监控和卖电脑器材的店搞定的,安装角度有点刁钻,一般人进门买东西都注意不到。
魏三儿只觉得今天的事儿处处透着邪乎,处处不顺,老范望着他:“老三,你说!”
魏三儿低头想了几秒,说:“先送坤子上医院,过几天再说!”
“行!”
俩人架着坤子又从拐角处慢吞吞地走出来。
老谭正在跟几个老头吹牛,说:“我给恁说哈,今天出门之前我就算过了,得有点小灾,不是血光之灾,根本木有多大事儿……”
众人有的一脸震惊,算的这么准?有的觉得老谭吹牛还想抬杠,然后他们就看到前一会儿下摩托车的三个男人,当中那个拿刀的青年跟阳痿了似的,有气无力地让两个汉子架着走。
三个人被一群老头行注目礼,觉得这些人可能有点没太尊重他们,他们自己也别别扭扭的,好像做什么亏心事儿被现了一样。
天色半晚,市的广告牌和懒汉市吊灯都已经亮了起来,灯光映衬下双方竟然出奇地形成两股对峙的气场。
老范低声说:“我去买两瓶酒,就说咱是去走亲戚的。”
等到老范提着一扎沂河桥出来,魏三儿架着坤子朝众人喝骂:“看什么!木见过买酒走亲戚的?!”
大家现这个黑脸汉子比那使刀的青年更横,赶紧低下头该打牌打牌,该说笑说笑,还有假装侍弄篝火的,一边假装在忙活,一边压低声音讨论:
“这几个人干啥的,看着跟马子样,真是走亲戚的?”
“谁知道呢,身上有刀,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个人走亲戚,才买一扎沂河桥,啧啧——”
“抠抠搜搜的!”
“是哩——”
魏三儿估计要是听到这一顿嘲讽,肺就当场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