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所以刚刚才不想说。”
杨秋菊揉着太阳穴。
“也不只是单位食堂出问题了,整个食品厂都开始出问题了。
咱们鹤城原本是只有一个食品厂,这两年不是又开了两三个吗?厂子多了,生产的东西也多了,卖不动了啊!
厂子效益不行,食堂这边又一堆问题,我觉得撑不了多久了。”
杨秋菊是鹤城食品一厂招的第一批员工了,厂子能不能坚持下去,她再清楚不过。
“不能吧?食品厂都开多少年了,咋能撑不下去呢?”
老周媳妇不可置信。
鹤城的正式工,那就是从进去干到退休的啊,人没了厂子都不可能没吧?
“秋菊啊,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你们食品一厂那么多工人呢,厂子没了,大家都下岗?咋可能!”
反正她是不信。
等老周媳妇走了之后,杨秋菊想了很久,去了沈安安房里。
“安安,刚刚你李阿姨在这里,她那嘴巴太大了,有些话我没敢说。
其实食品一厂已经不行了,今天领导找了我谈话,问我愿不愿意买断工龄下岗。
买断的话,给的赔偿我觉得还可以。
要是不买断,也能继续干,但厂子效益这么差,估计都得分批停工在家了。”
其实这停工说起来还不如买断呢。
你停工你就没工资啊。
就是一个赌,赌厂子到底是要倒还是能再起来。
杨秋菊拿不定主意,自己男人今晚又不知道几点回,鬼使神差的,她就来找儿媳妇商量来了。
“你说我离了厂子,我在家又能干啥呢?人闲着就难受啊!”
听着杨阿姨的话,沈安安拧眉思考着。
如今市场逐渐放开,食品一厂生产的东西其实都开始落后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二厂三厂抢走了生意。
加上一厂内部问题诸多,就譬如单位食堂,已经可见一斑。
东山再起?似乎很难了。
半晌,沈安安开口道:“杨阿姨,我想开个食疗饭馆,要不然,你出来和我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