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那支长签,指尖划过上面的刻字,明明万般情思,嘴上却回道:“没有。”
李凤鸾看了他片刻,拿起酒杯,缓缓喝下。她起身走过小桌,直接扑到他怀中,将他按倒在软垫上。
酒水顺着唇间流下,他睁眼看着她,明知她的意图,他还是咽下了。
她抽离喘息的那瞬,他笑的肆意,“阿月,这般,你也赢不了我的。”
她沾着酒水的红唇在颤,他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翻身压在她身上,掠夺了她的所有气息。
直到药效作,他没有一分力气,昏了过去,她才得以喘息。
“陈鸣和,我舍不得啊。可我不能说,不能说的……”
她放声哭着,第一次在自己的寝殿,用尽力气的大哭。
她抱着他,他手中还握着那支签,“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丹霞和福满坐在院子外的连廊上,已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天未亮,宫中挂满红绸,看着喜气洋洋,却没有欢声笑语。
李凤鸾换好大红宫装,坐在床边,看了床上的人许久。
她想起圣德十年的大火,他背着她,从芳秀宫到栖梧宫,那时的他乖巧的像是傻子。再见已是六年后了,他那时已经敢肆无忌惮的直视她了。
他的大木箱内装了几十个她,十岁的、十一岁的、喝茶的、吃饭的、习字的,他的心思一刀刀的刻在了承恩寺的月老灵签上,一刀刀刻在了那几十个小木人上。旁人因仇恨而挥刀,而他的仇恨在满是爱意的挥刀间消失殆尽。
“公主,软轿到了。”丹霞在门口,小声唤道。
李凤鸾站起身,“陈鸣和,下辈子,换我等你。”
她转身站了片刻,用手背擦去泪珠,抬步离开。
丹霞的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子,“公主……”
李凤鸾那双红眸敷了一个时辰冰块,才勉强能见人。她指着梳妆台上的木箱嘱咐道:“我在城东盘了一家胭脂店,地契、身籍、银钱,还有一封给皇兄的信,你帮我带给他。丹霞,以后,你可以只为自己活了。”
“公主……”
丹霞哭个不停,可她不能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