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的后面是一个九尺高的中年壮汉,他脸上的嘴巴很大,大到连鼻子与眼睛都装不上,导致眼睛只能跑到他双手上,他也只能伸出手掌像个瞎子般摸索。
壮汉的旁边是一棵大树,这树有白鼻子绿眼睛黑嘴巴,树根深扎在地下,每一次移动都会使泥土翻滚,像是犁地机。
最后面还有一个耄耋老人,步伐很缓慢,被一对童子搀扶着走来。
它们停在三国队伍面前,等待最后的老人赶上,期间,谁也不说话。
三国的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傲慢的雪皇也跃下白虎,恭谦地站在旁边。
老人来到乌龟老人旁边,微微扫视三国的人,目光停在钟离身上片刻,又转而望了苏沫一眼,才道:“大荒又换皇帝了么?”
钟离道:“是的,新皇名叫金铭,由于刚刚登基,再加上身体有恙,实在没有办法,就派我为使者代他前来。”
老人点了点头,却是不悦道:“大荒皇帝的处境,老夫也明白,只是这次连拜神也不愿意亲自来,实在是太不把人神的寿诞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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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道:“陛下也是万般无奈,陛下说,明年,他会亲自过来请罪。”
老人道:“回去后,你告诉他,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就不得不好好考虑金家究竟适不适合再当大荒的皇。”
钟离道:“是。”
老人继续道:“老规矩,有神邀帖的进,没有的,就给老夫在一边待着。”
雪皇与女皇行礼应道:“是”,钟离赶忙跟上附和。
老人对着身后的壮汉道:“虬榆,去把他们送上来的物资都收上来吧。”
壮汉应道:“是,城主。”
他走到乌托邦的物资前,伸出手一扫,眼睛里立马散出一道黑光,处在黑光里的灵米瞬间缩小成尘,他再张嘴伸出手模样的舌头将灵米握紧,收入嘴中,吞入腹里。
随后,他用同样的方法把大荒的灵米吞入腹里,品味品味道:“城主,大荒的灵米少贡奉了。”
张贤忙跪在地上,请罪道:“望城主恕罪,我们本来准备了足够的灵米,····”
他顿了一下,接着指向钟离道:“可半路遇到了一群难民,他硬是要分粮救助他们,这才导致这次上贡的粮食少了些。”
老人看向钟离道:“是吗?”
钟离点了点头。
老人道:“那你可知罪?”
钟离道:“我知罪。”
老人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老夫还以为你会跟以前的一个楞头青说自己无罪呢,到没想到你这么爽快。”
钟离道:“做人就得堂堂正正,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
老人道:“那你认为自己做错了没?”
钟离道:“我自认没错,他们当时已经饿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如果放任不管,他们要么互相残杀逐渐死去,要么全部饿死过去。”
老人轻叩拐杖道:“那你可知道,你救了人,却也杀了人。这些粮食是分给城里的普通居民的,你少送一包,他们就少分一点,少得多了,饿死的将会是他们。毕竟这屏障一关,谁也出不去。”
随后他看向壮汉道:“虬榆,大荒少送了多少粮食?”
壮汉刚将雪庭送来的水产品吞入腹里,过了会儿才道:“回城主,少了六十吨,也就是每家都要饿一顿。”
老人点点头,又看向钟离,吹胡子瞪眼地伸出拐杖敲响钟离的额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老夫就得问责了。”
这一下的力道不大,却是直接敲向灵魂的。
钟离明白,这应该是试探,对看不透的人的试探,他赶忙装作吃痛的样子将瞳孔一缩,脸色缓缓变白。
苏沫见钟离表情痛苦,慌忙护在钟离面前,怒斥道:“老头,你对钟离干了什么?”
老人身边的小女童也立马呵斥苏沫的无礼,叫道:“混账。”
其声如天雷滚滚,对着苏沫炸去,恐怖的音波直震得苏沫吐血倒地。
钟离赶忙伸手拦住倒下的苏沫,对着老人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天性纯良,见我面色不好,心里焦急,随口一说,城主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