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的最后一丝余热消散,雪花已埋没了凳脚,苏沫依旧没有看见颜溪回来的身影。
黑夜逐渐弥漫在空气中,月亮出来了,将黑夜切开一个口子,满地银光下,地上的红梅像是一滴滴血迹,寒风凄切地自林子里哭泣。
苏沫望着迟迟不归的颜溪,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当月亮深悬在夜里,苏沫已被不安折磨得疲倦不堪。
就在她的眼睛逐渐关上门时,朦胧的林子里好像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浓厚的黑夜逐渐遮不住人影的面孔。
那是…白护法!
困倦的苏沫终于瞧清了来人,惊喜地站了起来,泪水却也突然涌了出来。
因为颜溪死了,卷在一张血红的白布里。
苏沫心里并不觉得悲伤,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白护法抱着尸体走到苏沫面前,放下尸体,双膝跪下,歉道:“对不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
苏沫颤抖地伸手掀开一角白布,看见颜溪漂亮的脸蛋青红一片,薄薄的红唇更是被咬去了一半。
只觉心脏炸开了,无法言语,无法哭泣,就连呼吸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自己也跟着死了。
过了很久,苏沫终于喘上了气,她疯狂喘息,眼泪疯狂地凝结成珍珠粒,一串接一串地掉。
苏沫瘫在地上,轻轻地抚摸着颜溪的脸,凝噎道:“颜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白护法突然掀开白布,显露出颜溪破败不堪的身体。
她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非青即红,挺翘的胸膛被刀切掉,四肢也被斩断,只有一丝肉皮连着,下体撕开了一个很大的洞,肠子混着乳白的液体以及鲜红的血从洞里滑了下来。
苏沫瞳孔微缩,泪眼血红一片,全身都在颤抖。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颜溪死前究竟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伤心与愤怒像是两块石头重重地压在脑子上,令她陷入癫狂。
天空忽然一片火红一片紫霞,就连月亮也红一半紫一半。
恐怖的,远古的,浩瀚的气息自苏沫体内疯狂攀升,一只百丈的赤红十尾狐狸逐渐出现在她身后。
苏沫的额头显现出火与雷的力量互相缠绕,勾勒成一朵花似的印记。
身后十尾虚影的颜色也变得红紫交错,显得更狂暴更神秘。
持续攀涨的气息忽然停了,只听噗地一声,苏沫晕倒在了雪地里。
十尾出一声愤怒地吼叫,消散了去。
第二天,苏沫一醒来,现自己竟然在床上,以为刚刚只是做了个比较真实的噩梦。
她带着试探期待地喊道:“颜溪,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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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只有她的余音。
苏沫想到了噩梦,心底立马涌出悲伤充盈眼框,她不敢相信颜溪真的离了去。
她哭着喊道:“颜溪,你在的对吧,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很怕。”
“圣女殿下。”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可叫得是‘圣女殿下’而不是‘苏沫’。
颜溪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从来不会叫她圣女殿下。
苏沫瞬间绝望地呆在了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血泪自眼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