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十分繁华,商贩吆喝不断,比起苏沫去过的任何城市都要好,而且过往的兽人竟然都没有带枷锁,这是她最惊讶的地方了。
她记得人类奴隶法里有规定,不带枷锁视为无主之物,任何人都有权将其捕捉占领,怀着疑惑,她问了白玉秋。
白玉秋小声道:“不要对人类的善心抱太大的幻想,它们没有枷锁,只是因为会影响外国人对京城的评价而已。
它们出门的机会很少,且每一次出门都需要服用一颗特殊的毒药,如果三个时辰内不回去,就会被毒死,回去后,它们也一样要戴着枷锁干活。
相比起来,仙绛阁简直就是兽人的天堂,虽然同样是奴隶,但生活状态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苏沫失望地低语道:“原来是这样的吗。”
颜溪有些不忍,便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摊子,道:“苏沫,你不是没吃饱吗?那里有个卖烤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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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眼睛顿时一亮,可抬眸看着路过的兽人,想到它们戴着枷锁的样子,便心情沉重地没有胃口。
苏沫摇了摇头,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大街里,一言不地注视着停停走走的人类与来来往往的兽人。
人类的吆喝声、讲价声、聊天声…混合成一种生气盘踞在城里,兽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这种生气里偏偏就是没有兽人的存在。
一路过去,没有任何一个兽人开店摆摊,没有任何一个兽人购物聊天,他们就如行尸走肉的孤魂野鬼般互不相识,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充当人兽和谐的一种假象欺骗初来乍到的外乡人。
明明有了短暂的自由,却是无法享受,只能和孤独一起消磨,它们应该很痛苦吧!
苏沫这样想着,心也越来越痛,她忍不住伸手拦住了一位虎头兽人。
虎头兽人目光呆滞地看了她一眼,跪在地上道了声“大人”后,不再说话。
苏沫张了张嘴,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流到喉咙间还是被生生地卡住。
她沉默了很久,道:“我请你吃东西。”
虎头兽人道:“大人,小的没有资格接受大人的邀请。”
苏沫道:“为什么?”
颜溪拉了拉苏沫的衣领,小声道:“别为难它,没有主人或官府的允诺牌,它不能吃外面的任何东西。”
苏沫又盯着虎头兽人看了很久,袖里的粉嫩拳头因握得太久而变得苍白无色,最后,她无奈地转身离去。
颜溪跟上道:“帝国为了隔绝普通百姓因为同情兽人而接纳兽人融入这个社会,兽人奴隶法规定兽人不能同无关的人类有过多接触,并设有相关的举报与惩罚机制。只有一些官府授权的特殊兽人可以除外,但很少。”
苏沫沉默地听着,但越走越快,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
穿越一座石拱桥时,苏沫因为走得急,走得快,也没心思瞧路,将迎面走来的男子撞倒了。
“哎呀”
男子痛呼着摔倒在地,摔倒时他本能地抓住苏沫的衣服,把她宽松的袍子扯掉了。
他看见苏沫的绝世容颜里郁郁寡欢的表情,惊为天人的同时,心里又怜惜不已。
苏沫想抢过袍子,可才一伸手就被白玉秋抓住了。
正疑惑间,就见颜溪扶起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连连歉道:“对不起,公子,小姐她心情不好,没有看路,所以才…”
男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彬彬有礼地道:“无碍,无碍,其实小生也有错,因为一些原因同样在生气,没有仔细看路,才撞到了你家小姐。”
男子又拍掉苏沫袍子上的些许灰尘,双手捧着递还给苏沫,双眼爱慕地盯着苏沫的倾城容颜,道:“小姐,你的袍子。”
苏沫正要接过,忽听白玉秋冷道:“袍子都脏了,你还给我家小姐干什么,我家小姐好不容易从仙绛阁出来放松一下,现在倒好连遮掩身份的袍子都给你弄脏了。”
男子连连歉道:“这件白袍小生回去后立马洗干净还给小姐,不知小姐芳名?小生到时候也好到仙绛阁归还。”
白玉秋语气不屑地道:“不用了,看你这穷酸样,恐怕连仙绛阁的大门都进不了。”
男子微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小生虽拿不出十万金币,但只要小生肯去,必会被奉为上宾。”
“好,我和小姐等着。”白雨秋拉着疑惑的苏沫往回走。
男子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人,又看了眼手里的柔软白袍,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柔柔的花香味立马牵住了他的心。
他将白袍抱在怀里,看了眼家的方向,他刚负气离家,难道就要回去认错了吗?
他不甘心,可不回去又哪来的钱进仙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