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众瞩目的少主到宫氏一族的族长,宫泽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
他从没有栽过这样大的跟头,也想不明白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背叛自己。
他想要亲自去验证真相。
可祝欢依旧光彩动人,亲密地挽着宫宣的手臂,好像从来不曾怀念过自己这个未婚夫。
而宫宣,往日那个阴郁病弱的青年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各势力的掌权人间,丝毫不落下风。
衬得昔日把未婚妻当作小鸟依人的娇花,以为宫宣还是那个怯生生地躲在身后的小可怜的自己像个笑话。
宫泽阴沉地看了眼自己曾经被挑断过经脉的手腕,那上面的疤痕狰狞如蜈蚣,丑陋而扭曲。
愤怒和恨意堆积在心底,酵成残忍的念头,世间所有的温暖好像在慢慢地抽离,而报仇雪恨才是支持着他不断前进的力量。
就在眼前逐渐蔓延出仇人惨死的幻象时,脚趾尖传来了钻心的剧痛。
他龇牙咧嘴地,被迫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还没来得及作,站在对面的少女就叉着腰,理直气壮的开口质问,“金骨,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可是个祖宗,猫烦狗厌的,回怼一句能被追着骂三天,最关键的是身后有燕璟华撑腰,谁都惹不起!
宫泽虽然很郁闷,但还是好声好气地敷衍过去。
过了一会,见枫锦兴趣不在自己身上了,他又忍不住狗狗祟祟地去瞄前情人。
只见宫宣微垂着眼睑,俊秀的脸上神色淡淡地,没什么表情,正侧着头在交代属下什么事,而祝欢挨了过去,将头贴在他肩上,两人耳鬓厮磨,如天作之合。
宫泽只更觉得酸溜溜的了。
祝欢是族中给他定下来的未婚妻,长的漂亮、资质也好,唯独性格有点冷冷的,不太爱搭理人。
他少年时情窦初开,觉得祝欢这样漂亮的姑娘,哪怕性格冷傲也是可爱之处。
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就该宠着纵着自己的女人,包容对方的小脾气也是应该的,平常被允许搂一下抱一下就觉得神魂颠倒了,那里有见过祝欢这般主动地贴上来的模样啊!
想着想着,宫泽觉得自己不能再沉溺于元辰仙府的岁月静好之中了,报仇雪恨才是他苟活于世的唯一目的。
正想着,一声呼唤在耳畔响起,那声音分明很轻,却震得他猛然惊醒,吓得他连退几步。
这哪里是在叫人,分明是精神攻击的术法!
宫泽抱着一腔怒气重重地抬起头,火气瞬间被压了下去。
好好好,陈尔琴,这个女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可不亚于宫家,这个更惹不起。
他只觉得一口郁气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像是斗败的公鸡,跟在三人身后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