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我們的寶寶。」溫郁頓了頓,明明很羞赫,依舊講了出來。「更愛你。」
而晏珩山這個時候是需要溫郁這樣直白的情話的。
白天在公司里看到來找他的盛懷謙,盛懷謙帶著盛容和盛懷樂,盛盛懷謙憤怒地問他溫郁在哪裡,盛容則是很可憐地望著他,要他不要傷害溫郁,那個病剛剛痊癒的孩童,大眼睛含著眼淚哀求他,讓他放掉他的小郁哥哥。
盛懷謙的憤怒他可以置之不理,但盛容和盛懷樂的哀求他卻無法視而不見,他關不了溫郁一輩子的,溫郁總要見到他們。
他們和溫郁相處了那麼多年,如果他們懇求溫郁不要和他在一起,溫郁會猶豫嗎?會為難嗎?
如果以前他會很確定,可出了車禍後,他陰暗,他猜疑,總感覺溫郁愛誰都會過愛他,會隨時地拋棄他,離開他。
他比他想像的更需要溫郁明確而又堅定的向他表達愛意。
而溫郁真的這樣在做。
晏珩山抵著他的鼻頭,「明天回你家一趟好嗎?」
溫郁愣了一會兒,「我……」
「你不想回去見他們嗎?」
應該回去見他們的,他們都是他的家人,他在這裡這麼久,他們一定很擔心,可溫郁確開始猶豫,即使盛容和盛懷謙對他都很好,盛懷樂也很愛他,他心裡也依舊清楚,他只是寄居在他們家,有時候他看著盛容、盛懷謙和盛懷樂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會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懷孕後,盛懷謙又對他生分了許多,每次共處一個屋檐下,溫郁會不自在和緊張,可這些他不能表現出來,盛懷謙在他少年時期幫助過他,不能忘恩負義。
晏珩山親了親他的臉,輕聲,「那給他們打一個電話,讓他們放心好嗎?」
「我們再住一段時間。」
溫郁點點頭。
電話在響鈴時,溫郁緊張地攥晏珩山的衣服。
這樣的動作讓晏珩山神色稍緩,這代表著溫郁很依賴他,程度遠遠過了對盛家人的依賴。
他的愛不僅是自私的,還是畸形的,他接受不了因為愛對方便接受對方和別人在一起生活,接受不了即使愛對方也要保持獨立的人格,保持個人的空間。
這樣的愛的確偉大無私,可是他不喜歡,他要像繁衍力頑強的藤蔓一樣,慢慢地充斥到溫郁的生活中,將那些會消耗溫郁感情的人和事情全部吞噬掉,鋪天蓋地擠滿他的世界,讓他深陷於他名為愛的藤蔓中,世界裡只剩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