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他说等会儿。”
“那我们也等会儿。”
正说着,马金涛从船尾走过来,回头看看后面的“长龙”,扶着舱门不解问:“咸鱼,要说电台,oo1上也有,徐所为什么要呆在1o3上。”
“1o3拖轮电台的功率比我们的电台大,我们陵海航运公司的楼盖得又高,一共六层,在楼顶上装了很高的大线,徐所在1o3上能联系老家,能通过老家打电话联系鱼局。”
韩渝合上航行日志,想想又笑道:“以前县城没有比航运公司更高的楼,航运公司的人每次去县里开会,其他单位的人都开玩笑说我们航运公司的人是最高层领导。”
马金涛追问道:“徐所不是有卫星电话么,想联系鱼局可以直接打卫星电话,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
“徐所是有卫星电话,但卫星电话的电话费是很贵的,一分钟几十块钱,谁打得起!”
马金涛刚反应过来,梁小余又好奇问:“咸鱼干,运河上有多少船闸?”
“从南往北有施桥、邵伯、槐安、槐阴、四阳、刘老涧、宿千、皂河、刘山、解台和蔺家坝等十一个船闸,这是指运河南北航道上的。
由其它内河、湖泊通往运河的船闸更多,我们跟徐所之所以被‘冲散’,就是因为沿河各市也有很多船要进入运河。”
过一次船闸等了一半,过那么多船闸要等多少……
来之前梁小余以为全国的船闸都跟白龙港船闸一样,最多只要等半,不敢相信大运河上的船闸这么忙。
他挠挠脖子,又不解问:“好好的一条河,要建那么多船闸做什么。”
马金涛不假思索说:“收钱呗,建一座船闸就能收费,你想想一那么多船过闸,能收多少钱!”
“马哥,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为什么要建这么多船闸?”
“这四百零四公里的航道,全程水位落差三十多米,不建船闸怎么调节水位,又怎么确保运河水深能通航?要是不建船闸,又怎么调节水位,防汛抗旱?”
看着二人似懂非懂的样子,韩渝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耐心解释道:“刚才说的那些船闸,把这四百多公里的大运河,设置成了十个航运梯级。
如果没这些船闸,运河根本无法通航,沿岸不知道会有多少群众因为洪水流离失所。”
马金涛愣了愣,追问道:“这些船闸都是现在建的,以前没船闸的时候不一样可以通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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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渝对大运河太熟悉了,小时候跟着老爸老妈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对于大运河的历史,一样是如数家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小口水,笑道:“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大运河上没有船闸,只是在大运河里筑一条石坝,好抬高运河水位,河水从坝上漫过去,保证能行船。”
“都筑坝了怎么行船?”
“那会儿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船,只有几吨,最多十几吨的小木船。船过坝的时候,如果是下水船,用木板盖住船舱,捆扎牢固,请闸工驾船,跟扎勐子似的,从坝上直插水下,再浮出水面。”
韩渝笑了笑,继续道:“如果是上水船,就要在船上用绳子牵住上游岸边木桩,转动绞关,拉动木船过坝。以前的漕运就是这么进行的,而且说是京杭大运河,但水路并不是真正的能直通京城。”
“不能直通京城叫什么京杭大运河!”
“事实上就没真正通过,到了槐阴就要换马走一段,然后再换船,所以有句话叫南船北马。”
晚饭是要吃的,但不等王记者一起吃不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韩渝决定给他俩再科普下运河上的船闸,接着道:“运河上最早的现代化船闸建于一九三几年,那时候江北段只有邵伯和刘老涧两个船闸。
一个是国民党政府建的,一个是日本鬼子建的。他们在这两个方建闸,主要考虑到这两个方是水路要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也为两岸做了点贡献,岸上的老人都说因为有刘老涧船闸,免去了四阳、槐阴和槐安的百年水患。”
马金涛想想追问道:“现在有船闸了,能不能直通都?”
“通不了,大运河从1855年河改道之后,河以北再也没通航过,进京只能走海路。”
韩渝站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又笑道:“不过我江南段,自徐洲微山湖,经宿千骆马湖,槐安淮河,杨州高由湖一路南下,直到长江,航运一直很通畅。”
马金涛正想问问长江以南的大运河航道能不能通航,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吕向平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东边湖面来了几个小划子。”
“到底几个?”
“看不清,看着有五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