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廊下,阴凉之处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点心、茶水等应有尽有,冯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书。
突然咳了两下,犀利的眼神直击偷懒的冯七。
冯七:“……?!”
“这些等会儿再说,我们先把书晒好。”
接收到眼神,冯七脸上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弯下腰继续干活。
许玥手指轻巧的拈开黏在一起的两页书,见此,心中只觉得十分好笑。
太阳升到了树梢之时,所有的书才总算是晒好了,破损、虫蛀严重的,只能收起来去找专业的人修复。
冯老爷子办完事就无情的用一盘子透花糍糕打了两人。
“老爷子越小气了,干了一上午的活儿,连点好处都不给,码头上背东西的力夫半日还有二十文钱呢!”
冯七愤愤的道,目光望向许玥想同仇敌忾,许玥将手中的篮子往上提了提,风轻云淡的道:
“喏,这不就是好处吗?”
透花糍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一个,白皮是以上好的吴兴糯米捣打而成的,呈半透明状,内里豆沙浅浅的透出一抹红色。
这是唐代的一味名点。
“哎,有的吃也不错了。”
冯七泄了气,随手捏了一块透花糍塞进嘴里,手背在身后往前走,边走边道:
“刚才我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许玥也拿着一块透花糍慢慢的吃着,豆沙细腻甜的恰到好处,闻言,点头道:
“是说子厚兄家中长子满月一事吗。”
“不错,说起来子厚兄也不容易,成婚七八年了,才生下这一个孩儿,高兴的不得了,这个满月宴请了许多人。”
他顿了顿,笑道:
“子厚请托我来说项,一定要让你也去一趟,说是让孩子见识一下许解元的风采,日后就照着你长。”
又不是我儿子,真照着我长,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许玥心中吐槽,明面上还是答应了下来,小儿满月宴去又何妨。
见她同意了,冯七十分夸张的松了一口气,双手摊开,道:
“要是让人知道,我能邀到许郎参加宴会,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讨好我,嗯,一定要敲子厚一笔。”
听到“许郎”这个称呼,许玥只觉一股尴尬从脚底板涌到全身,忍了又忍,道:
“日后还是别叫我许郎了。”
“为何?”
许玥目视前方,说出了原因:
“因为我爹常被人这样叫。”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冯七试图用尬笑掩饰他的尴尬。
转移刚尴尬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话题,他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
“说起了,你和子厚还另有一番缘分呢,当年你第一次来杭州,作出琉璃诗句的那场婚宴,就是子厚当的新郎。”
这样一说,许玥也想起来了。
当年她才六岁,好似还结识了一个骄傲的侯府世子,得了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