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自从用礼,此城一片祥和。”
“让人给你下跪,就是你的祥和?”
“那是尊卑有序,是地位名分。”
“先知城人人平等,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你的礼如果不改,或者说如果你还想高高在上,你在这里将走投无路。”
“人人平等?这只会天下大乱,只会……”老者哆嗦起来。
他身旁那人拉了下他,说:“铃铛,我们今天来,只为谈论阵营的难题。”
桑天子看向那人,是火城。他今世血缘上的父亲。
他看着火城,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淡淡说:“先知城人人平等。”
火城说:“我说的是神、巫的阵营。”
如果他们说服女闪,驱逐神将阵营,各大公会都能空出不少位子。
果果回答了他说:“哼,先知城人人平等,又哪来的阵营之分?我看是有些人想借着阵营,为自己谋取高高在上的位子,所以才会用所谓礼节,让先知城的百姓向你们下跪。简直无耻,简直可恨,简直不要脸。”
也不知道她是骂事,还是骂人。
大概都有吧。她比桑天子更恨火城。
又大概很巧,她骂中很多人的心。
老者说:“你们不能这样,会大乱的。”
桑天子说:“人受欺负了才会大乱;有了尊卑,就有人为此挤破头皮往上爬,才会大乱。你们可以走了,跟大家说一声,高高在上的人马上就要坠落。”
老者被困在礼节里,似乎出不来,梦想正在破灭似的,想要挽留。
火城畏惧,连拖带拉扯他走。
果果说:“这个人好像有毛病。”
烛翼说:“你们回来了真好,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快要被他们逼走了。”
她当初领的,也是神将阵营的牌子。
果果说:“师父,他们连你都赶?”
烛翼一叹,“可不嘛。不光我,那老东西连闪姐都敢逼迫。”
“没有逼迫。”女闪说,“我听他说话,觉得挺有道理。但是我就考虑铃铛既是九天巫帅,也是大地神将,这城若拆了,铃铛去哪?”
“闪姐,咱们是被那老东西坑了。”烛翼愤愤不平,“你听先知说的,人人平等。那老东西所说的一切道理,虽然可以自圆其说,但是都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若是像咱们巫族部落那样人人平等,有职务之分,而无天然的尊卑之分,百姓尊重我们,因为我们对他们好,而不是因为我们的职位。这才是我们要的。”
“就是,阿妈。”果果说,“那人就是坏,想在咱们这搬套人类制度。”
女闪问:“那他说天下大乱……”
烛翼已经听明白了,说:“他不来,什么事都没有。他弄了个乱七八糟的制度,破坏了先知最开始建成的基础,当然会乱了。”
果果也劝道:“阿妈,你别听那帮浑人的,听我师父和我哥的。”
女闪点头说:“好,我现在知道怎么做了。你们从哪回来的,累坏了吧?”
果果说:“不累,阿妈,师父,我们这一路可精彩了。我们去了五神国,那五神国是我哥建成的;又去了东海,见证天悲老人渡八九雷劫。”
烛翼期待地说:“那快讲讲。”
果果欣然道,“那就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