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弟弟提醒,白枝玉好歹冷靜了些許,同季蕭未道歉道:「陛下恕罪。」
「無事,」季蕭未悶咳兩聲,淡淡道,「若無其餘事,便帶著孩子們出去。」
「陛下,」白枝玉猶豫道,「木小郎君年歲尚小——」
季蕭未有些頭疼地按按眉心,將其打斷,「朕知曉,朕心中有數。」
得了保證之後白少傅便提著三個少年一步三回頭走了,只余木朝生和季蕭未尚在殿中。
他乖乖跪坐在榻上,不敢吱聲,聽見季蕭未起身去喝水,片刻之後又悠悠轉回來,問:「為何在殿中藏人?」
「他們今日一個接一個來,又都有嫌隙,我怕他們鬧起來不好收場,這才將人藏起來的。」
木朝生表情看起來十分委屈,若非自己手中無權,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早在幾個人進殿前便將人攔在門外了。
季蕭未淡淡「嗯」了一聲,又問:「白瑾來做什麼?」
木朝生心道果然,白瑾在他心裡就是不一樣的,誰也不問便先問白瑾,既如此好奇,為何不去問他本人。
木朝生心裡起了壞心思,他並不在意自己是替身與否,只想瞧人吃癟,本想叫季蕭未自己去問他,話到口邊又忽然變了主意,輕笑道:「自然是來問我平日都與陛下做什麼。」
「是不是成日於陛下在榻上糾纏,問我陛下的雄姿如何,又問我——唔。」
他被捂上了嘴。
季蕭未臉色不算很好,他不讓木朝生繼續說了,只道:「離他遠些。」
木朝生掙扎著想要擺脫桎梏,忽然又聽他接著說:「木家從前對你很好麼?」
作者有話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木朝生白天對著白瑾胡說八道,晚上自己做夢把白天說的夢了一遍,大半夜把自己嚇醒。
木朝生現在對季蕭未的態度是:男的、很冷一男的(物理上)、又凶又愛欺負人、打不過、遲早有一天要把他刀了
第二卷燭照
第19章說好最後一次的
從撿回條命到如今,已經無人在他面前提及過木家,那已經是前朝已亡的家族,對於大晟的臣子和百姓來說,都只不過是敵國曾經的走狗,生與死都與之無關。
若非季蕭未此刻同他提起,他險些以為這個世上只有他自己還記得木家無辜被滅門的慘案。
他身體僵直,面色驟然嚴肅,不知道季蕭未忽然提及是為何,警惕地不曾開口。
季蕭未道:「世人若知曉你為了木家平反,潛伏在陳王身邊,甚至甘願委身他人,倒也能說一句你木朝生有情有義。」
他捏著對方的面頰,垂眸望著他,像是在瞧著沒什麼生命的物品,淡淡道:「究竟是為了木家,還是為了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清楚。」
木朝生的後脊驟然發涼,反手抓了男人的手腕,「我自然清楚,爹娘為了教養我花費了多少心思,我自然是懂的,木家平白被人構陷,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我自然要為他們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