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信?」楊意心試圖說服他,「佛法講究因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看你那個糟心的爸,不就是自食其果?他的結局其實早就註定好了。」
牧靳呈終於想著寫作業,盯著練習冊的文字,沒有起伏地說:「所以我更不相信莫須有的神佛,與其把希望寄托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上,倒不如……」
話沒說完,脖子便掛上一個東西,楊意心給他戴上了佛相,站在他的身後繫繩子。
「管你信不信呢,反正這是我做的,你就得帶上。」
牧靳呈感知到楊意心的手指掃著他後頸皮膚,喉結滾了滾。
戴好之後,楊意心俯下身體欣賞牧靳呈胸前的小墜子,非常滿意:「男戴觀音女帶佛,從今天開始神佛會保佑你的,不許摘啊。」
牧靳呈抬眼瞧著近在咫尺的人,他們挨得這樣近,他能聞到楊意心身上溫暖清爽的氣息。
楊意心明亮的眼烙進牧靳呈的腦海,宛如昨日的記憶褪色,光影重疊,眼前的人再無半分校園時候的明媚。
哪怕那時候楊意心已經有了抑鬱症,卻也不像如今的頹廢之態。
認真工作的人抬起頭轉動幾下脖子,緩解疲憊酸疼之後,朝門口看過來,眸子依舊烏黑,但再無那份純粹的明亮,「怎麼了?」
牧靳呈收斂紛揚的思緒,語氣不善,「你說怎麼了?幾點了?」
楊意心進入工作狀態就會忘了時間,看向旁邊的小鍾,已經一點過了。
「今天吃什麼?」牧靳呈板著臉倚著門框,「你把我拐來就是餓肚子?誰對待俘虜這個樣子?」
楊意心把手套和口罩摘了,站起來問:「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牧靳呈扔下隨便倆字,重去客廳坐著。
楊意心先去洗了個手,本來想去廚房的,可看到沙發上的人,沒忍住走過去。
牧靳呈早餐沒吃多少,這會兒餓得有些厲害,考慮要不要吃一個蘋果,幽靈一樣的人把他籠罩。
他抬眼問:「幹什麼?」
楊意心喊他:「牧靳呈。」
「……」牧靳呈面無表情地看他。
楊意心坐在牧靳呈的腿上,灰白的一張臉湊過去,眼睛眨了眨,裡面既無神也無光,瞳孔是散的,「可以親一下我嗎?」
牧靳呈靜默須臾才說:「早上不是吻過?」
楊意心:「那你早上吃了飯,現在為什麼還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