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拉着她的手,言辞恳切,“桂婶,真的不用忙活了,我又不是外人。再说了,就我这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哪里用得着锦被啊?”
桂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是姑娘,跟他们那些玩泥巴的小子可不一样,是要细心照顾着。我只有暮儿一个儿子,你是我看着长大
的,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家闺女来看了。”
“有句话,我早些时候就想跟你说,可是怕你一时想不开。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大了点,告诉你也无妨。”
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听桂婶的语气,似乎好像还不是一件小事。
“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月娘听着呢。”
“唉!”桂婶先是叹了一口气,“当年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冯嬷嬷在广济寺门口捡回来的。没人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就连陛下和娘娘也查不出半点消息,后来我才听人说,是因为你的母亲染上了疫病,怕连累你,所以才把你送去了寺院门口。”
“而你的父亲当时去了外地做生意,回来时已经找不到你们母女。于是,他就开始找啊找啊,一找就是十几年。等到找到的时候,你已经去了燕然。好不容易等你回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说这件事,所以就去求了皇后娘娘。”
所有跟她相关的消息都被陛下给毁掉了,找了十几年恐怕也是真的,但能找到,又能找到皇后说情,想必他的身份一定不会简单。
找不到父母的时候,总想着找到了会是什么样,但知道了那个人的时候,她却有些害怕了。
“桂婶先别告诉我他是谁,您能告诉我他如今有几个孩子吗?”
假如没有孩子,那估计也是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儿才想找回去吧。假如他有很多孩子,那多她一
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也没必要回去认他。
桂婶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呢,轻轻笑了笑,“这个你放心,你爹他这些年为了找你们母女,四处奔波。后来再没有娶过他人,更不要说子嗣了。后来,他知道了你在燕然,便每年去那里经商,说是想要借机看看你。”
经过她的提醒,月娘好像想起来了,大约是从四年多以前开始,每一年都会收到一份精致的礼物。
说是送,其实是花了很少的银两买了比较珍贵的东西。而且,那些全部都是她特别喜欢的东西。如果不是桂婶告诉她,她还以为那些东西是小六他们送的。
桂婶看她的眼神似乎变了一些,大概是想通了一点。
“你也不用着急,自从你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只要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
她是很想很想见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见到。可是眼下那个陷害她的人还没有找到,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过些时日再说。想不您也听说了,我今日刚从刑部大牢出来,他还是不要见我的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桂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倒是细心,哪怕我不说你也猜到了那人是谁。只要你肯见,明日就让殿下来一趟好了。”
反正做这个局也还需要多添一点火,才能把背后那个人引出来。明天让太子殿下来一趟也是极
好的,只是……
“恐怕到时候会扰了您的清静,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桂婶我所谓的摆摆手,“年纪大了,想看看热闹也没机会。陪着你们闹一闹,就当让我这个老人家好好笑一场了。”
月娘顺势靠在桂婶的肩膀上,就跟女儿给母亲撒娇似的,“哪里的话,您可一点也不老。”
一大早上,还没来得及洗漱,就有小太监说庾大人来了。
“庾大人现在就在厅内等着,殿下您看是现在见,还是用完早膳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