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鴿應對許宙,遊刃有餘,即使看穿了他內心的一切想法,也只是笑笑不作回應,只是低聲道歉,「對不起,那時候想襲擊你。」
「啊?沒事,你不想打我,我才奇怪。」許宙語帶驚訝,有些不知所措,兩隻垂在外面的手,立即揣進了口袋,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看邱鴿的眼睛。
邱鴿換了個姿勢,覺得有些涼了,雖然明啟給他了取暖器和地毯,但浴室冰冷的牆壁,總是有種涼颼颼的冷意。
「下雪了。」許宙悶悶的說道。
邱鴿仰頭,從背後的小窗戶外看見了像是霧一樣的細雨,邱鴿這才發現是下雪了,難怪變得冷了。
邱鴿回過頭來,「明啟應該不允許你和我說話。」
許宙點點頭,雙手從口袋裡伸出來,「是不允許,但是也不是真的不可以。」
「你看起來很了解明啟?」邱鴿好整以暇的坐好,做出一副聆聽的模樣,面容溫和,嘴角還掛著笑。
這樣子看的許宙更加難受了,尤其是瞧見他滿身傷痕,眼睛卻一如既往的發光,自覺慚愧之餘,還暗藏了一絲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期待。
「還可以。」許宙忍不住摸了下頭髮,「他要是真的不允許,會斬斷我們之間的所有聯繫,他既然讓我在這裡,其實默認了你和我交談的事。」
邱鴿聽了,默不作聲,只是輕輕的抬了下巴。
許宙說:「我不是了解他,只是我跟他很久了。」
「幾年了?」
「兩年。」
邱鴿側目,「你真的信他不殺你?」
許宙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一副滄桑的神情,顯得極為刺眼,他說:「信不信不重要,死不死也不重要,只要他能幫我就行。」
邱鴿笑了,「沒有人能幫誰,只有自己能拉自己一把。」
許宙後退了些,「你什麼都不懂。」
邱鴿的目光從許宙的臉上游移到了許宙的穿著之上,這是兩個人在浴室里這麼久的時間,他次開始用探尋的目光打量許宙,窗外的風呼呼的響著,邱鴿感覺到許宙抱著警惕的目光從自己臉上划過,但還是有些憐憫的對待自己。
邱鴿發現今天的許宙沒有帶作業本了,開始隱藏自己了,雖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許宙開始變化了,促使他變化的是什麼?
因為明啟對待自己的暴力?不會,他所表現出的憐憫,只是為了道德不譴責自己的內心而表現出來的,他其實無動於衷自己死亡與否。
讓他變化的是另外的事,另外的人。
或者根本和明啟無關?
或者和他的朋友小唐有關?
不,許宙換了衣服,從頭到尾都很,頭髮也打理的整整齊齊,但是手上戴著一隻舊的斯沃琪手錶,雖然很舊看起來保養的很好,很珍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