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家里最好的食材拿出来,或者连夜去买自己平时根本不舍得买的食物,花了好几
个小时,全家一起准备了一顿堪比年夜饭的美味佳肴。
肖敏笑着说:“然后我就提议,咱们这里志愿者不大多是家人不在身边的孤家寡人吗?一家人之间的团圆饭是吃不着了,但我们可以吃一顿战友之间的团圆饭啊!”
另一人也说:“吃了团圆饭就团团圆圆的,希望这顿饭之后,咱们都能好好的,一个不少。”
大家一起举起了杯子,杯子里是饮料或者豆浆牛奶,喝酒是不可能的,一会儿还有工作呢。
“对,团团圆圆,一个不少!”
谭风也端起了一杯豆浆,和大家碰杯,沉默地一饮而尽。
然后大家开开心心地吃这顿过于丰盛的早餐。
吃完之后,大家又出去干活了,隔离准备工作还有一些要收尾的,一直忙了两个多小时,到九点半,所有人6续收工。
大街上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所有人都躲在了房子里,而志愿者们也退回到志愿点。
志愿点大门关闭,还开了两辆车堵住大门口,以防万一。
然后,大家就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低头写遗书。
如果他们真的不幸了,组织承诺会将遗书交到他们亲人朋友手中。
在这个网络达的时代,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到想要联系的人,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写遗书。
有些话,当面实在说不出来。
怕说得轻了,以后没有机会再说。
又怕说得重了,最后没事,也怪难为情的。
只有把想说的话付诸纸上,封进信封,好像才是最妥当的选择。
一同封进去的,还有他们的忐忑和不安,他们往后人生的期许和憧憬。
肖敏擦了擦泪,其他人也有小声啜泣的,她看到谭风没有动笔,忍不住问:“你不写啊?”
这个昨天下午刚来的帅哥有点奇怪,衣着一看就不便宜,通身气度也不差,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但干活一点都不惜力气,态度很认真。
就是为人有点冷冷淡淡的。
老大姐说,过后这人要是能挺过去,就是他们队伍里的战斗主力了。他们这儿终于有个年富力强的年轻小伙子,安全系数大大提高啊。
所以大家都很欢迎他。
肖敏看他那体格,也怪有安全感的,很赞同老大姐的话。
谭风摇头:“没必要写。”
他没什么遗言要交代。
而且,他大概率是不会死的,毕竟前世都挺过来了。
肖敏说:“是不用写,谭哥你长得这么帅,一看就是那种主角命,绝对福大命大。”
其他人忍不住看过来,所以他们需要写遗书,是因为他们没福气?
肖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哈哈干笑装傻。
“九点五十了,大家可以进隔离房了。”
大家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们攥着彼此的手,或者用拥抱来安慰彼此,给彼此力量,然后来到后边的隔离房。
这儿原本是员工宿舍,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每一间都不是很大,也就七八平,门对着门,窗对着窗,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
谭风背着琴盒,带着能够维持一天的食水走进自己那一间。
关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