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厂的工人们跟在吉、贺两人身后走了之后,肖致远便用手中的喇叭冲着纸箱厂的工人和家属们说道:“请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纸箱厂的工人们本来是来找肖致远麻烦的,但经过刚才一事后,他们却仿佛和其达成了某种默契,听到他的话后,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诸位,关于纸箱厂拖欠你们工资的事,乡里正在积极主动的想办法,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半会要想解决这事可不容易。”肖致远沉声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和柴厂长、张厂长协商,如果实在解决不了了,乡里一定会出面。”
肖致远说到这儿,停下了话头,脸上露出几分果决之色,沉声说道:“国家三令五申不得拖欠农民工工资,柴奎竟敢置国家的法令于不顾,如果继续这么拖下去,我会考虑让司法机关介入的。”
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在场的工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不知道对方口中说的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后,肖致远扬起手中的喇叭说道:“大家请静一静,这是你们和纸箱厂老板柴奎之间的事,不要在政府大院里说,影响了政府工作人员办公可是要承担责任的,我想大家没谁愿意惹上这麻烦吧!”
肖致远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愤愤的说道:“我们的工资的确和乡里无关,我们去找姓柴的,他有点在城里买房子,不给我们发工资,今天说什么也要他给个说法!”
“姓张的也不是好东西,前两天他媳妇还和邻居说,他家这两天准备装修呢,让他把钱吐出来给我们发工资!”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话一出,张顺军便遭灾了,众人推推搡搡的不说,有人更是乘机给了他几记黑拳,让其有种有缘无处伸之感。
泄了愤之后的工人们纷纷转身向乡政府门外走去,张顺军被他们围在中间根本无法脱身,一脸苦逼的向纸箱厂厂长柴奎家走去。
肖致远见此状况,冲着站在门口的派出所指导员曹磊军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他有话要交代。
曹磊军是接到党政办主任贺凌香的电话才过来的,而到了现场之后,便不遭乡长的待见,这会心里正有点没底呢,看见肖致远招手后,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乡长,我们是……”曹磊军开口解释道。
肖致远已猜出是贺凌香给曹磊军打的电话了,虽说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但贺主任可是一片好心。为避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去,肖致远打断了曹磊军的话,抢先说道:“曹指导员,你现在就带着派出所的同志跟在纸箱厂的工人以及家属后面,避免他们产生什么过激的行为。”
之前纸箱厂的工人揪住副厂长张顺军走时,口中骂骂咧咧的,说是要去找姓柴的算账。这会听到肖乡长的话后,他当即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请乡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曹磊军一脸笃定的说道。
肖致远见状,轻点了一下头,压低声音说道:“磊军,这段时间,你们派出所的同志辛苦了,等浩轩出院之后,我私人请你们好好喝两杯。”
曹磊军之前还有点担心今天这怕屁拍到马蹄子上去,听到肖致远的这话后,彻底放下心来了,一脸兴奋的说道:“谢谢领导的肯定,我这就带人过去!”
肖致远并未和曹磊军多说废话,轻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其快点过去。
曹磊军带人走了之后,偌大的政府大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不少躲在窗后观望的科员们不禁伸手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赞,乡长就是乡长,一般人遇到这样的群体性事件,腿都吓软了,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将其化解掉呢!
“怎么听不见声音了?”端坐在老板椅上假意翻看文件的冯宝山,冲着秘书发问道。
自从纸箱厂和皮鞋厂的工人们过来之后,赵铭就一直站在窗口观望着下面的情况,听到冯宝山发文后,连忙说道:“老板,纸箱厂的工人和家属都走了,皮鞋厂的人则去了一楼的会议室,不知怎么回事。”
冯宝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不见后,便意识到事情有了转机,听到秘书的话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怒声说道:“人都没有了,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赵铭听到呵斥声后,心里郁闷的不行,暗想道,你不发话,我若是离开的话,指定又会招来一顿臭骂,反正怎么着都是我的错。
尽管心里很是不快,但当着冯宝山的面,赵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灰溜溜的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