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山听到这话后,只觉得胸中气血上涌,差点没喷溅而出,两眼直直瞪着朱浩轩怒声说道:“我作为乡党委书记,一把手,说了都不算,那谁说了算?”
朱浩轩是肖致远的铁杆手下,冯宝山这话看似冲其发问,针对却是肖乡长。
听到问话后,朱浩轩沉声答道:“冯书记,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办案依据的是党纪国法,哪个个人说了都不算。”
冯宝山没想到朱浩轩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微微一愣,怒声喝道:“行了,姓朱的,你少给我扯这些大道理,给我一句准话,这人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朱浩轩听到这话后,心里暗想道,你莫不真是老了,我的话说的还不过清楚吗,你这么问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好意思,冯书记,这人我没法放!”朱浩轩沉声说道。
朱浩轩的话音刚落,肖致远便接口说道:“冯书记,我之前便告诉冯总了,今晚八点之前,他只需将渔业公司的公章和账目交到乡里去,这事便算完了。”
肖致远说到这儿,略作停顿,继续说道:“否则,我们便只能公事公办了,到时候,介入的可就不仅仅是公安了,工商、税务、卫生等部门都会涉及到!”
肖致远说这话时,一脸淡定的表情,并无任何威胁之意,他已给足冯家父子面子了,他们若是再不识抬举的话,那便怪不得他了。
冯宝山听到这话后,两只眼睛怨毒的瞪着肖致远,对方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要么把渔业公司吐出来,要么等着挨收拾。
“替我把人带走!”朱浩轩冲着两个乡警喝道。
冯宝山听到这话后,有心想要出声阻止,但喉咙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儿子被押上了警车。
肖致远、吉军和陈乾强并未多作停留,朱浩轩的人将冯强带走之后,他们便抬脚走人了。
回到渔业公司之后,冯宝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垂头丧气、步履蹒跚。冯伟见此状况,忙不迭的伸手搀扶住他,低声劝慰道:“爸,他们就算把强子带到派出所去,也不会乱来的,您放心,不……不会有事的!”
冯伟在说这番话时,心虚的不行。冯宝山这会虽不知两人之前的争论,但迟早会知道,届时,他少不了要挨一顿狠批。
冯伟的话音刚落,冯宝山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懂什么,他们抓强子只不过是个警告,如果我们不把渔业公司交出去,麻烦就大了!”
渔业公司是冯家立身之本,冯伟虽整天只顾着吃喝玩乐,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听到他老子的话后,急声问道:“爸,那怎……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渔业公司被他们收回去吗,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捱到下周就没事了吗?”
肖致远下周便要去县财政局履新了,冯宝山本想等他走了以后,他再做一番工作,仍将渔业公司留在冯家,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他这是不想让我如愿的,唉!”冯宝山长叹一声道。
冯伟见此状况后,傻眼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爸,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冯宝山此时只觉得头脑中一团浆糊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好的应对之策。只见他伸手轻拍了两下,开口说道:“我先回家了,你把这儿收拾一下,回去以后,我们再商量吧!”
“行,爸,您先回去,我这就好了!”冯伟一脸巴结的说道。
冯宝山无暇再理睬冯伟,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去,不过两只腿却像灌可铅一般,怎么也拎不动。
肖致远、吉军、陈乾强三人从渔业公司出来之后,一起来到了乡政府。
由于是双休日的缘故,乡政府不再像往日那般人来人往,不过仍有不好小科员在值班,见到一下子走进来三位大佬,心里很是奇怪。看到三人气定神闲的表现,并不像有什么事发生,这便让他们更觉好奇了。
三人到乡长办公室坐定,陆绪荣上完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乡长,你说老冯今晚会将渔业公司的公章、账目送到乡里来吗?”陈乾强低声反问道,
肖致远并未立即回答陈乾强的问话,而是转眼看向了吉军,开口问道:“军子,你怎么看?”
吉军听到问话后,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乡长,我觉得他十有八九会送过来,渔业公司一直是冯强在经营,他若是因为这事陷进去的话,冯家就算将公司拿在手里,也没什么意义,何况……”
吉军刚说到这儿,陈乾强便抢先说道:“何况乡长刚才说公事公办,让公安、工商、税务等部门介入,他们要想留住渔业公司,困难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