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她们赶到机场。
“哎哎,头盔啊!”张芜刚停稳车,刘薇一个健步消失在人群,进入大厅。
根据机票信息,她去服务台询问,“你好,我要一张去挪威的机票。”
“不好意思女士,这趟航班已经满员,”工作人员查询最近的一趟航班,“十二点有一趟,中途转机,您需要吗?”
刘薇怔住,匆匆赶来的张芜抱着头盔一手搭在服务台喘着气看她呆愣的眼神,“怎么了,她走了吗?”
候机大厅,她摘下墨镜,长长的羽睫遮不住眼底的失落,广播响起:尊敬的旅客,本次航班即将检票……
抓着行李拉杆的手紧了紧,滚轮在地面摩擦,她将票交给工作人员,回头望向机场入口,没有出现。
她抿紧嘴唇,双眸覆上暗淡:你在期待什么,她都不要你了,你们不过是朋友,不…朋友也不是了。
“银女士,欢迎登机,祝您旅途愉快,”检票人员认出这是航空公司尊贵的会员,享有最高的待遇。
她正奇怪,为什么一个箱子银淑盎要亲自拿进去,完全可以办托运。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疑惑而已,做好本分不必管旅客。
她接过机票拉着箱子刚踏进一步,广播寻人响起:请银淑盎女士听到广播来服务台,您的朋友正在找您。
脚步停住,心中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她预感是等的那个人,下一秒就摇摇头说不可能,转过头往前走。
“银淑盎!”刘薇激动地拿着话筒,眼睛死死盯着监视器里那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眼里哀求道:“你别走…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墨镜下那双早已泛红的眼眶,眼角溢出热泪,她停住脚步,身后的人不断催促。
“快点啊,你走不走!”
那位检票人员看她身体抖,安抚其他旅客的同时走到一旁,轻声询问:“银女士,您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她抓紧拉杆箱的虎口处覆上红晕,内心嗤笑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停住,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原谅她,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忘记对方,隐瞒行程打算开启新的生活并且不打算回来,只要…只要一听到对方喊自己名字还是会停下?
刘薇,你是我这一生的劫,怎么渡也渡不过去。
她沙哑着声音:“抱歉,我不登机了。”回头摘下墨镜,深深对着那群因为自己而耽误检票的人九十度鞠躬。
刘薇的心好似被千刀万剐,身体后倾不自觉退了一步,望着监视器里的银淑盎:鞠躬…又是…又是鞠躬,你到底为什么。
“对不起,耽误大家行程是我的问题。”她抬起头,让出一条路,刚刚还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机场只能听到拉着行李箱的声音,从她身边经过的人纷纷投去愧疚,每个人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丢脸。
其实并不着急,只是每个人习惯了提前准备,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人心也不自觉跟着上下游动。
“银淑盎,你看看我好不好,”刘薇用恳求的语气对着重新戴上墨镜,拉起行李箱的女人喊道。
张芜搀扶着她弯下的身子,话筒继续传播:“你要我做…”
广播没了声音。
银淑盎等了几秒,没有熟悉的声音,等来的是广播提醒检票。
张芜将断了线的话筒递给工作人员,双手合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让助理给你们赔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