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斗争也到了刀刀见血的地步。
最终,
张麻子以一手偷天换日成功压住黄府,逼迫黄府低头上供,随后张麻子用这笔资财撼动鹅城百姓人心,砍了黄府的威风。
且忙且聊中,天色渐暗。
大伙儿围在篝火边聊天下酒,却也喝得痛快。
张麻子说到最后坐在地上撑着腿,手里提着酒坛搭在膝盖上,语气有些迷惘:“到最后,我虽然砍了黄府的威风,甚至把刀、弓、甚至甲具都到他们手中,他们竟仍然不敢直面黄府。”
“那时我才明白,这场仗最后谁输了,他们踩谁。”
6文举酒示意:“最后是你赢了。”
张麻子唏嘘:“但赢的很不痛快。”
“义子死了,兄弟散了,天大地大,我却不知该往何处。”
这一刻,
张麻子好像不是当初那位气意纵横,来去呼啸的山匪了。
一场人心险恶的恶战,似乎耗尽了他的心气。
6文这时候忽然望向赵二爷对张麻子说道:“咱们说说这位赵二爷。”
赵二爷一愣:
啊?
说我?
我一个泥腿子有啥好说的?
6文:“赵二爷本名赵有德,十五炼体,十八炼体六层。可之后因为不得真功,无缘内息。但他没有放弃,以童子身温养气血,最终炼得气血烘烘,犹如火炉。然后快到五十遇到我,才踏入炼体七层,练成内息。”
赵二爷笑道:“是啊,得多谢夫子大恩哩。”
张麻子也很感慨,举起酒坛:“二爷!是条汉子!”
等他们喝完酒,6文才继续说道:“如此人生,跟谁说理呢?当真是——”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迟暮春满园啊。”
这两句诗浅显易懂,就算没读过什么书也能听懂。
所以赵二爷直接愣住了。
他愣愣嘟囔着这两句诗……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迟暮春满园……”
“偏我迟暮……”
这一刻,二爷脑海里记忆翻涌,他想到曾经自己做牛做马伺候那位师父,甚至甘愿脱裤子让师父弄……可师父就是瞧不上他。
他不服。
他从武馆出来后就自己练,总共那几个把式,他一练……就是一辈子。
虽然练出一身如火气血,虽然练到邪祟见着自己都绕着走。
可不入门就是不入门。
气血再旺他也只是个莽夫。
而不是修行人。
眼见年岁愈大,他甚至自己都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