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回答,“我担心,这是一个阴谋。”
费郎大腿一拍,他倒是光棍的很,“阴谋?什么阴谋?就蓬壶星现在这乱成一团的局势,我们又没有经济、又没有特产、又没有能源。蓬壶星人,没人敢搞投资,没人敢创业,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乎都快过上原始生活了。就算它是个阴谋,它总得图些什么吧?你说现在蓬壶星人就靠那么点快要啃光的老本了。我们还有什么能让别人图谋的?”
艾妮尔也叹气,“我倒是希望别人能来图谋我们,这样最起码,我们还能知道蓬壶星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本。格林,我知道你性格谨慎,这也是我为什么连夜赶来找你的原因。昨晚的事,”她顿了一
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说梦境也好,说神谕也好。蓬壶星人已经过不下去了,能有这样的奇妙的事情发生,我觉得值得我们去尝试。如果真的是一个阴谋,能有这么强大力量的人,要抹灭我们那时分分钟的事。就冲着他们能有这个能力,却没有来祸害我们,这份善念,就值得我们跟他们合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林闻言,如醍醐灌顶,“是我差点误了大家,是我差点误了大家。”他心中不由得感到十分愧疚,微澜来找他深谈,他却执着着蓬壶星的所有权,不肯接话。刚才费郎说的对,蓬壶星人都快过回原始生活了,要是真的被星盗祸害灭绝了,还谈什么所有权啊,谁来捡着就是谁的了,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精神来谋算他们。
艾妮尔在他沉思的时候,跟费郎交谈着,“你看清那个少女的脸了吗?真的没见过吗?”
费郎想了想,道,“你要说昨晚不是神谕,我自己都不信,我昨晚喝得不少,连跟那些老朋友说了些什么,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梦境里的一切,就像刻在我脑子里的,我记得特别的清楚。那姑娘大大的眼睛,皮肤很好,但是感觉并不是太白净,反正很健康的那种,特别英气。但我确认,我从来没见过她。”
艾妮尔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唉,蓬壶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哪里去找她呢?”
格
林突然出声,“我知道在哪里找她。”
……
元菂此刻正跟着微澜住在军营里,准确讲,是住在微澜的帐篷里。
微澜正在处理一些军务,而她,闲极无聊,正侧卧在微澜的床上,双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微澜。可怜的微澜帅哥,哪里还有这半年的高冷,一张俊脸红得快冒烟了,捏在手里的那份情报都快捏出水来了,他也没能看进去一个字。
元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脸皮也太薄了。”
微澜眼角眉梢微微一挑,向她撇来一眼,那一眼的风情,撩地元菂情生意动,心头扑扑直跳。老黏在一起也不好吧,元菂看着微澜桌上那一直没减少的卷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出去溜达一圈,看看那些个星盗。”
微澜很想抓住她,但是一看自己桌上快堆成小山的卷宗,不由得长叹一声,还是赶紧处理公务吧。
元菂步出微澜的帐篷,守在帐篷外的两个小兵立刻冲她殷勤的笑笑,“袁小姐,需要帮忙吗?”
元菂倒是不想给微澜惹上什么麻烦,所以很自觉的带上一个士兵“看管”自己。她随便走了一会,不停地前面大呼小叫的。貌似有热闹看啊,元菂立刻走过去。
那边几个帐篷里被关押的就是那天从古神庙被抓回的星盗,这两天陆续有人清醒了,顿时这几个帐篷可热闹了。
元菂心里痒痒的。这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如今开花结果了,
没人知道这是我的丰功伟绩,心里实在有一种富贵还乡,锦衣夜行的遗憾。她张望了一番,问跟着她的士兵,“我能过去看看吗?”
跟着她的士兵那晚没出动,所以不知道当时的诡异情状。他挺老实的说:“就是几个星盗,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一直胡言乱语的。”
元菂笑了,“反正这会也没有事情,我们过去看看吧。”
士兵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去了。但又怕那些星盗失去理智会伤人,只肯让她离得远远地看。
那些个星盗精神萎靡不振,脸色惨白翻着青色,眼底却血红一片。有人闭目盘腿坐着,像是在模仿神魔的雕像;有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祈祷,口中念念有词;有人抱头缩成一团,仿佛空气中有人在对他拳打脚踢一般;有人则已经被军医用那种后置袖子的特殊大褂,就是绑失控的人的那种大褂,给绑的结结实实,可就这样,他还是不停的挣扎,一副要跟谁拼命的样子。
元菂有点于心不忍,“他们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能……康复吗?”
士兵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抓回来好几天了,前几天一直都在昏睡,一个个像是在做噩梦似的,牙关紧咬。这两天陆续有人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元菂心虚,心下回想着,那天到底是哪个步骤用力太过?难道是因为白桉树精油放的太多导致的?
她在这里看着星盗,远处也
有人正在眺望着她。
格林带着艾妮尔和费郎来到微澜的基地。他那天在离开基地时,看到了元菂的脸,而且那么特殊的经历,让他印象非常深刻。“看,”他低声对身边的艾妮尔和费郎说,“就是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