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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烟罕见,连手机信号不过堪堪覆盖,至少已经被废弃了三四十年,附近的几间老房子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早已破败不堪。
舒凉视力极佳,抬眸朝远处不算高的山头看去,还看见有许多墓碑,上面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修理了。
整座山坳上,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鬼气,隐隐约约凝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漂浮在半空中,朝她龇牙咧嘴地露出挑衅的笑容。
哼。
腌臜东西,真当自己能成气候。
舒凉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收回心神,她的目光缓缓落在眼前的景象上。
木屋后有一口水井,深不见底。
井旁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是平时用来装垃圾的那种,此时鼓鼓囊囊,彰显着里面装满了东西。
赵馨就在里面。space]
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臭味散发开来,并不好闻。
舒凉闭了闭眼,五指成爪,击毙了不远处那只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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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遗忘,那令人作呕的一幕越是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不断地提醒她,眼下这个在地上打滚求饶,如同蛆虫般扭动的人,不但手沾鲜血,泯灭人性,甚至连一具全尸都不保留。
听,他现在叫得多惨烈。
可孤听不到他的悔恨,他只后悔不该大意,不该出现在孤的眼前。
听,他在求饶。
可孤只看到了那颗肮脏的心,在不断重演着那麻木分-尸的一幕,不断地手起刀落。
他比行刑过
千百遍的刽子手更加冰冷无情。
“不要,不要,求你……”
男人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时,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疯狂地摇着头,甚至不惜用头去撞墙,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舒凉控制着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猛然朝下一扎,刹那间,伴随着男人凄厉的惨叫声,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男人浑身僵硬,痛苦地放声痛哭:“呜呜呜呜……”
舒凉冷笑:“肮脏的东西,阎王见了你都要作呕。”
因为他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在舒凉意识的支配下,他握紧滴着血的匕首,正缓缓地将锋利的刀刃伸向自己脖颈的动脉。
对死亡的恐惧胜过了一切,男人抛弃尊严,即便苟延残喘地活着,也不愿就此失去生命:“放过我……呜……求求你……”
嘭——
封闭的地下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如同代表了无限希望的曙光,让适应了黑暗的人一时间睁不开眼。
舒凉眯起眼,看着黑暗尽头,出现在门口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还未反应过来他是谁,下一秒,她便被冲进来的人拥入了怀中。
舒凉闻到了熟悉的檀香,便知道此刻抱着她的人是谁了。
“程归?”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将她紧紧抱住,闻言收紧力道,像是恨不得把女孩揉进自己身体中,嗓音暗哑:“嗯,是我,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