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批察觉到不对后前来查看的暗卫赶来前,舒凉带着黎宴离开了。
……
温从礼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脖颈,简直就像是被人把脑袋砍下来后又硬生生接回去了似的,抬手一模,发现脖颈缠了几
圈纱布。
他眉宇深锁,开始回想在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的脖子怎会如此疼痛,可他的脑海中只存留有自己将箭矢对准傅惊澜,而后黎宴冲过去挡在她身前,于是利箭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幕。
这便是他记忆中,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再往后想,只剩下一片空白。
温从礼记不起自己何时伤了脖子,小心地挪动脑袋,环顾四周。
这里并不是昨夜他们发生争斗的那间客房,而是他自己居住的那间房间,香炉燃着,室内飘有淡淡的檀香味,周围静悄悄的,唯有外头微风吹拂木窗,时不时发出嘎吱的声响。
今日倒是冬日里少有的好日头。
温从礼目光掠过外头从窗外洒进来的光线,猛然想起什么,眉眼微凛,扬声道:“武胜!”
话音刚落,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武胜迅速走了进来,询问他:“公子,何事?”
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闻言,武胜似乎不大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但仍是如实说了。
听到他的回答,温从礼顿时勃然大怒,“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见他发怒,武胜更加不解,他纳闷不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道:“可是公子,您昨夜明明吩咐我,明日无论您何时醒来,都不许提前叫醒的呀……”
温从礼只当他为自己所犯的错误在狡辩,不悦道:“一派胡言!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
停顿
了一下,他说:“就算我当真一时头脑不清醒,这样交代了你,可你的脑袋难不成是榆木做的,不知道变通吗?今日是齐凇处斩的日子,我身为主审官却不现身,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诟病?!”
他越说越生气,一抬头,却发现武胜不仅不像认错的模样,反倒不敬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古怪。
温从礼皱起眉,纵然他心中怒火滔天,可素来沉稳懂事不需要他操心的下属竟然接二连三作出不对劲的举动,这实在不对劲。
他压制怒火,问:“你为何这样看我?可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满?”
闻言,武胜摇了摇头,迟疑道:“可是公子,齐凇已经被释放了,不会在今日午时处斩呀。”
什么?!!!
温从礼震惊地瞪大双眼,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怒火,音量都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度,“齐凇被释放了?!被谁释放的?谁允许你们把齐凇释放的?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放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武胜挠了挠头。
……自从醒来之后,公子便变得好奇怪,整个人都不对劲,莫不是昨夜伤了脑子?
见他不吱声,只用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温从礼气得肺都要炸了,连那些斯文风度都顾不上,咬牙切齿地吼道:“说话!!!!”
“是。”武胜无奈,已经预料自己把事实告诉他后,他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说
话前,武胜抬手抹了把额角冒出来的冷汗。
“释放齐凇的人……正是公子您自己。”
???????!!!!!!
温从礼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了。
武胜说什么?他释放了齐凇?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和傅惊澜谈崩了,心中早已打算好,要趁她离开之命人暗中在牢中做掉齐凇,明日官差前去提人问斩时,便作出齐凇畏罪自杀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