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凉觉得奇怪:“它已被我斩落一头,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怎么能伤到你?”
裴夙神色间透着一抹遗憾:“我想取他的元丹,不料它宁愿自爆也不肯落入我手中,闪避不及,便受了点伤。”
“取它的元丹做什么?”
难不成这是他们龙族独特的收集癖好?
“九婴本身虽实力不济,但好歹是上古凶兽,将它的元丹戴在身上,平时有助于增进修为,在关键时刻,可替你挡一次劫难。”
合着是想把元丹取来送她?
舒凉手上动作一顿,笑了笑,“那这伤说起来,可算是为我受的了。”
裴夙听出她情绪中的微妙变化,郑重道:“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你不必感到愧疚。”
“裴夙……”
“风长月!”
舒凉只来得及叫他的名字,便被突然闯进房内的慕容奉打断了。
两人同时抬眸,看着不请自来破门而入满脸写着愤怒的慕容奉,表现得格外平静。
这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吗?
裴夙缓缓拉下衣袖,遮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眸中仿佛凝着霜,不耐地看着他。
若是平时,瞥见他这样的
眼神,慕容奉估计心头得发憷。
但眼下怒火占据了他的心头,慕容奉恨不得扑过来狠狠揍他一顿。
“裴夙,就是你,是你害得流玉危在旦夕,双目失明,我杀了你!”
说着,慕容奉手中祭出长剑,冲了过来。
下一刻,一股蛮横的力量裹挟着冰雪般的冷意,猛然将他推出了房内。
慕容奉毫无反抗之力,狼狈栽倒在地。
“擅闯我房门,还想动我的人,”舒凉面色冰冷,手中玉寒剑尖直指他的咽喉,距离不足一指,“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慕容奉被打懵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她用剑指着命门的一天,回过神来后,看着她寒霜般的神色,心头忽然感到酸胀难忍,泪意漫上心头,瞬间红了眼眶,开口时,嗓音都带着哽咽:“师姐,你……你竟然为他……”
“怎么,这会儿又叫师姐了?”舒凉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歪了下头,“刚才不是叫风长月吗?”
慕容奉神色僵住,眼中打着转儿的眼泪消失了。
……师姐她,真的变了。
他神色渐渐变得冰冷,无畏地直视着她:“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没等舒凉说话,慕容奉眼中再次冒出怒火,声嘶力竭地控诉:“若不是你让裴夙将流玉扔过去,恰好撞上了九婴口中吐出的毒雾,她就不会深受重伤,师尊也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渠险峰取药了,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舒凉被他无厘
头的逻辑惹笑了。
“嚷嚷什么?”舒凉挑眉,“既然渠险峰危险,不去取药不就好了?”
慕容奉怒目圆睁,“你!”
“哦,你们很在乎小兔妖,舍不得让她瞎了眼,”舒凉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后话锋一转,“既然你这么担心师尊,那你为何不同他一起去取药?”
“……”
舒凉笑了,“我懂了,因为渠险峰危险,你不敢去,所以只好化无能为狂怒,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
慕容奉怔住了,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后,神色变得纠结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