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养育之情竟比不过一只兔子,多么讽刺。
舒凉猛然抬手,将池让花从盆栽中拔===出,碾碎成了齑粉。
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动作迅速,戊灵子完全没想到她会毫无征兆地毁了药材,当他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
朝她击去的术法被解除了束缚的舒凉轻松躲开。
对上戊灵子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舒凉勾起唇,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手滑了。”
戊灵子气得话都说不顺了:“你……你怎么能……那药是为她淬炼灵髓逼出毒素而采的,只有这一株了……”
哦,那又怎么样?
舒凉唇边泛起薄凉的笑意:“我把药毁了,你便要杀了我吗?”
戊灵子面露痛色,颤抖着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面色剧变,将她撇下,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断骨台的方向奔去。
舒凉无声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
她早就发现跑去通风报信的慕容奉了,只是不在意而已。
慕容奉见唯一能治疗
小兔妖的药材被毁,就马不停蹄地把这个消息说了出去。
小兔妖得知自己没了治伤的药,极有可能再也好不了了,心如死灰,来到了断骨台。
这种由自己一手造就的高潮的剧情点,不去围观一波怎么对得起她的辛勤付出呢?
……
当舒凉抵达现场时,断骨台周围已经热热闹闹地围了不少人。
而穿着单薄衣衫的小兔妖就站在断骨台的边缘,随时都能一跃而下。
凛冽的风无所顾忌地肆虐。
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劝她不要想不开,像是现代跳楼现场似的。
“小玉,你的伤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治疗的,我们都在想办法!”
“流玉,别冲动啊,断骨台可不好玩儿,你现在看不见,很危险的,千万别乱动!”
“小玉,你别听你师兄瞎说,池让花还会再有的,为师一定会治好你的!”
小兔妖眼睛上蒙着几圈白纱布,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身躯孱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她嘴唇颤抖着开口,本想说话,咳嗽却率先溢了出来,“咳咳咳。”
鲜血将毫无血色的唇染红。
众人面露怜惜痛色。
颜流玉的嗓音沙哑而虚浮,含着哭腔:“师尊、卫昀哥哥、阿奉,大家……你们都很好,可是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小玉熬不下去了,我……”
舒凉眉心一皱,露出无语的表情。
到底跳不跳啊?磨磨唧唧的。
颜流玉迟迟不跳,就是在拉锯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舒凉唇边
勾起一抹冷笑,从人群后猛然闪身,出现在了颜流玉的身后。
“既然你不敢跳,我好人做到底,帮你一把。”
说完,她已经一脚把小兔妖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