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苏酌呆了呆。
这长刀没有刀鞘,刀柄漆黑如墨,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当初在宗门宝库中看见的那一把刀。
聂德海心想这个小辈真是运气好。
虽然浪费了一个择宝机会,没有挑中老祖为她备的刀,还自毁了灵脉。
但偏偏是她这样异乎常人的作为,让老祖记住了她。
还交代他无论如何把刀交到这小丫头手上。
既然不拿,便送她。
长刀悬浮在苏酌面前。
苏酌看着它,神色复杂。
小剑吱哇乱叫:“这刀!这刀!”
苏酌:“怎么了?”
小剑:“收下!我要它做我的小弟!”
苏酌:“……”
苏酌回过神,接过长刀,起身行礼道:“谢宗主。”
看来当初在宝库中看见的这把刀,本来就是要给她的。
神宗竟这样大手笔。
聂德海问:“当初你为何不选它?”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苏酌实话实说:“因为名额只有两个。”
要是有第三个她一定选。
聂德海:“……”
无论如何也要把老祖的交代完成,聂德海心中感慨这小师侄有点任性,却不露声色地温和道:“看重你的人不少,切莫辜负宗门厚望。”
苏酌垂目答道:“是。”
厚望,大概是客套话。
从打定主意毁灵脉那一刻起,苏酌知道自己不会再走上玄蒙界中认可的最为显赫的大道。
在这界中,杂灵根加入大多数宗门,只能当杂役。
无明神宗算是一个例外。
不过杂灵根想要出头,还是比单灵根堪称艰难百倍。
看出她的想法,聂德海苦口婆心劝道:“你承无明老祖衣钵,练成了便是一条无上坦途,外人看不透,你也不必为争一时意气,影响心境。”
他们见过的天才多了,十有八九要败在心境上,年少成名的尤甚,这样的人,一旦心境跟上了天资,便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
苏酌还是答道:“是。”
她没有说出任何漂亮的言辞,但聂德海忽然察觉自己的提醒多虑。
就这个师侄……固然有时行事嚣张,要说低调起来也是真的能苟。
最像意气用事的毁灵根,其实也并非冲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