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贵妃皱眉看着她,“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你又何必与本宫打哑谜?”
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增耳力群,率先听见动静。
此时,四皇子的人手应该已经布置完毕,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他开口说道:“穆仁成与崇南国师勾结,他在边境的军功都是假的,朝廷年年运往边关的粮草,都被他偷偷送给了崇南,而崇南,也不过假模假式死些兵卒来做做样子,穆仁成的军功便到了手。换句话说,穆仁成用朝廷的粮饷养活了崇南数万将士,却将我大靖的将士蒙在鼓里,让他们以为朝廷不拨粮饷,因此怨声载道,渐渐生出反心,成了真正的‘穆家军’!”
秦增直言不讳,是说给穆贵妃听,也是说给在场的众臣听。
所有人听见他此言,几乎都傻在了当场!
穆贵妃更是不可置信的尖声质问:“不可能!你在骗我!三弟的军功怎么可能是假的!”
秦增直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伪装和欺骗。
“穆仁成压根就不会帮你们母子成就妄想,因为他自己有更大的野心。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否还记得,穆仁成第一次崭露头角,是因为自己带领的一小股队伍遭到敌人伏击,最后以少胜多,自那以后,便开了窍,屡次在战场上建立军功。其实,就是在那一次,穆仁成结识了崇南那位女国师,二人私定终身,还生下一女,之后女国师入宫,穆仁成带兵的本事就越来越大,就连射杀崇南大皇子的那次,也是因为崇南女国师要铲除异己,所以与穆仁成里应外合……”
他说出的话,飞在众人耳边,除了早就知情的少数几人,其他人的脑袋全都嗡嗡作响。
穆贵妃的脑袋好像凝固住了,眼睛直勾勾的,她不想去相信,可又不由自主的相信。
父亲曾说过,三弟在领兵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天赋,一开始他在战场上,的确十分平庸,穆贵妃私下里还曾埋怨过,如果他父兄军功赫赫,她还用得着借萧澜与的脸面接近皇上吗!
谁知没过多久,三弟的“天赋”就渐渐显露出来……
原来……竟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秦增说三弟有更大的野心,是什么?难不成他想借崇南的力量自己做皇帝?
总不会是想与那女国师一起统御两国吧!
穆贵妃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心头陡然升起巨大的怒意,“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增点头,“千真万确。”
殿内的烛火已经相继燃尽熄灭,凌晨幽蓝的微芒透进殿内,让众人的神情显得模糊而微妙。
许相等人站在一处面色凝重,频频看向皇上。
殿内针落可闻,静默的可怕。
就在这时,殿外的脚步声已经走到门口。
殿门吱呀一声推开。
四皇子神色凝重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意气风,他手持佩剑,大步踏进殿中,目不斜视的走到众人中央,冲着皇上拱手,扬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所有人都面色复杂的看着他,包括穆贵妃。
四皇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揭了个彻底。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可怜虫,只有他自己还在做着春秋大梦,以为自己的计划还在掌握之中。
或者说,他还以为自己有穆家,有穆贵妃和穆家两位将军为他保驾护航。
皇上看着他淡淡开口,“上殿为何佩戴兵器。”
四皇子面色镇定,振振有词,“儿臣是为了铲除奸佞,保护父皇。”
李清懿环顾众人,暗暗吸气。
在场众人,都是朝廷的巩固之臣,没有一个是糊涂的,稍加思虑,便足将穆家之事想的通透。
穆贵妃也已经想通了自己的处境,也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知之明,气焰逐渐熄灭,站在那里一言不,甚至没有开口与四皇子解释他现在的处境。
四皇子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粒棋子。
如今她自身难保,难道还会去管一粒棋子会如何吗?
现今在这殿上,包括她自己,已经不会有人帮四皇子一分一毫了。
四皇子还懵然不知自己早就是别人口中的一块肉,是吞是吐,都在顷刻之间,他眯起眼睛看向秦增,眼底满是狠戾,显然新仇旧恨都打算在这一刻清算了结。
“秦增乃镇北王嫡子,他企图谋逆为父报仇,儿臣今日就替父皇斩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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