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主君,可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你真的相信祭祀能够求得心中所愿?在我看来,这些古老的血祭人祭,不过是为了借机处死敌人而做的幌子罢了,达不到任何目的,根本只是无谓的杀戮,你母亲相信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也深信不疑?」
公孙意偏头看她,「你说的不错,如果祈求神灵能够达到目的,这世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你还助纣为虐?」
「莫不是在你眼里,我其实生了副菩萨心肠?」
李清懿沉下脸,她可没忘,公孙意离开镇北王府的时候可是随手杀了一院子的人。
公孙意的气质依旧温润如玉,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冷,「即便这祭祀没有任何作用,但信仰使人强大,这祭祀就是晠族人的信仰,只要他们相信有用就够了,不过是死几个人而已,试试又何妨?」
李清懿嗤笑一声,「死几个无关之人才无妨,倘若宋旸来不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吗?」
公孙意不以为然,「区区宋旸,又能出什么差错。」
仿佛老天故意要打他的脸,石门对面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一声铃响,公孙意走过去从墙壁上抽出一块石砖,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筒,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李清懿盯着那块石砖,幽幽说道:「不会是宋旸那里出了岔子吧?」
公孙意猛地转头看她,目光陡然变得阴冷。
李清懿站起身,「你挟持我逃出镇北王府的那日,宋旸就到了禹州城外,那里早就有秦增的人接应,只不过,他们不会明着露面。」
公孙意双目一眯,「穆仁成是诱饵?」
「穆仁成所做的勾当,皇上已经知晓,穆家已经完了,他的作用除了警示天下,就是交代他与崇南女国师的勾结之事,其实事到如今,交不交代也不那么重要了。既然如此,用他来钓钓鱼,岂不划算?」
公孙意的脸色黑了下去。
李清懿继续说道:「林氏这些年来利用镇北王妃的身份四处交际,明面上众人都与她不甚亲近,可私下里谁又知道是否有人与她勾结到了一处,实在不得不防。这次押送穆仁成回京,我觉得你母亲应该还不想离开镇北王府,一定会让人去杀穆仁成,所以特意与秦增商量,提前做了安排,想要顺藤摸瓜。可计划没有变化快,王府一应变故,导致你母亲身份暴露,我还可惜这次的安排要落空了,没想到还是派上了用场。你为了万无一失,又如此笃定不会失败,派去抓宋旸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吧?」
公孙意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在消化她说的话。
李清懿轻轻一笑,「兴许你派去的人前脚劫了宋旸,后脚就叫人给打包收了呢?」
公孙意冷言道:「你现在也在我母亲手上,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风凉话?」
李清懿看着他神情突然一变,多了几分莫测,「我的确是在你母亲的巢穴之中,但谁在谁的手上,可还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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