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觉得,婆婆对我说的那番话是对的。
高辛辞现在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联姻,需要一个可以帮他稳住高家的女人,正如宋斐,高家二房三房实力雄厚,可差也就差在子孙后代不争气。
二房难得出了个高寒熵,若只论生意上勉强和辛辞一拼,加上家族和联姻就差八辈子远了,就像覃喻曾嘲讽他的,一个程筱蕊就够拖死他。
至于三房,覃喻算是个出挑的,可惜是儿媳妇,并非三房嫡出子孙,儿子死了一个剩一个还是个病秧子,怕也活不了几天,三房就无后了,我猜高三爷将来的想法,也就是将覃喻收为女儿,再从族里或外面挑一个合适的上门女婿给覃喻,生个孩子继承三房,可覃喻的脾性加上她从前的经历,只怕是鲜少会有这样合适的人敢给她做垫脚石了。
我记得辛辞模模糊糊的跟我说过一嘴,说是三房两个儿子,儿媳妇却一直只有覃喻一个人的,可老大那个不老实,孩子还不是覃喻生的,覃喻便去找老大算账,没两天老大人就没了,后来又嫁给老二……
所以,高家二房三房如今就是知道将来的路不会好走,趁着现在势头正盛,就必须背水一战,否则将来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也怨不得谁。
我哥瞧着我的模样也只得把到嘴边的气咽了回去:“算了,就知道你什么时候都护着他。不过你刚刚说,高辛辞接连丧亲,没人护着他,这便是高家二房三房又找事了?”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啊,四房向来懦弱,又是庶出旁支,都是被高阿姨硬推上去的,能出什么事,五房倒是有底气,可五爷可是孝子贤孙,据说跟太奶奶是五代以内近亲,收拾丧礼去了,根本忙不过来。”
哥哥听到这儿却阴恻恻的笑了笑,很快又捏着我手心道:“他们俩你放心,咱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你就别管了。时时,你要知道,你是咱家的宝贝疙瘩,出嫁是为了让一个新的人家和亲近的人爱你陪伴你,不是让你去受气的,你可以是高家的夫人,是他家未来继承人的母亲,但你绝对不是受人摆布的奴隶,不是他家军师,更不是他家要挟咱家的令牌,咱家打从一开始立下婚约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好了的,我家姑娘只享福不受罪,我们小姑奶奶在家吃草莓都是挑籽儿的!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立刻告诉哥哥知道吗?”
“我这不就是告诉你了嘛……”
“这要不是被我撞见了你能说!你个小崽子你要气死你哥是不是!你还、你还不吃药!”我哥忽然想起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捏了捏我耳朵。
这力度显然是不大的,但并不影响我鬼哭狼嚎,我“嗷”的一声哭出来,我坐我哥腿上他都来不及捂我的嘴。
“我滴个姑奶奶你小声点儿啊!让人家听见了还要说我这个当哥的得多恶毒呢欺负妹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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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眼睛瞪得碗底大,我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看着我是羊入虎口不好挑衅的,我也只能乖乖的钻到我哥怀里去。
哥哥长舒一口气,而后又拾起桌上的药片移到我嘴边:“行了,听话,把药吃了。时时,哥哥知道你大了,有些事情肯定不能管你太多,或许你觉得,那种事情双方自愿就好,男女平等,谁也不占谁便宜,但是哥哥一定要告诉你,从精神上讲当然是男女平等的,但从身体上来说,女孩子永远吃亏。”
“因为做了,承担怀孕风险的人是你,怀孕之后承担伤身风险的还是你,你没有办法去劝导一个吃干抹净就能拍拍屁股走的男人心疼你,是,或许爱你的人可以,但爱是可以演出来的,你要擦亮眼睛知道吗?但是这一点呢,哥哥还是比较放心的,林默写有一点把你教育的很好,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上了谁的当。”
“高辛辞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千万不要因为他,爱屋及乌就去无限的容忍他的家人,你要知道,你在咱家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家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最心疼你的人,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更不能辜负家人的爱。正是这个年纪,生理需求是会有的,哥哥就不跟你谈这些了,但你一定要最先记住,保护好你自己,高辛辞再爱你,他没有办法替你承担风险,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哥才松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了点。
“哥哥,那你刚才说收拾高二爷高三爷的方法多的是,你打算怎么办啊?”我想到这个又仰头望,也不晓得我是不是该跟二叔打个报告,不然让我哥擅自行动,我总担心会出意外。
“违约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们家姑娘受了欺负,罪魁祸怎么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我哥一面捏着我的脸一面说。
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的婚约是跟辛辞的,是长房,二房三房怎样好像跟他们没关系。”
“咱家分了三房,所有对外的事情还不都是大伯说了算?长房就是有统领的责任,高琅越无才无德自己御下不严,难道我还要去关心她的苦衷?关我屁事,她自己不会管,咱家替她管就是了。”哥哥嬉笑着,掐了把我的脸:“好了,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也别担心我,我会去跟老头商量的,,至于这方法嘛……哥怕说出来吓得你睡不着觉!”
“什么呀……”我耸了耸肩,实际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反正他只要是告诉二叔的我就放心了。
晚一点的时候哥哥才走,眼见着葬礼也该到时候了,黎浠带着侯叔叔送骨灰回来的消息来了,我也赶忙换了衣服准备出去见客,封适之来接我,一见我屋里还是桌上乱七八糟堆了好几盒人类幼崽绝命套的样子,我的精神也没所说的那么差,顿时也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好在我本来也没想着要瞒他。
我并不是真的病了、依赖哥哥,也不是要装可怜,只是好好的给人家送一个可说的把柄去。
封适之拧着眉头站在原地不解了好一阵儿,许久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跟疏忱少爷也要演戏吗?他对你并不掺杂利益纠葛。”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我是觉得愧对哥哥,但我心里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依旧平淡的收拾手上的东西:“反正我所做的事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我知道哥哥心疼我,我以后在二房,大抵也是最多依靠他过日子的,但他想不想要我的把柄是一回事,我主不主动送是另一回事,他容不容得下我是一回事,我能不能让他容下我又是另一回事,做人嘛,寄人篱下,有时候就要懂事一点。”
封适之没再吱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绕进去了,不过那都不重要了,老傅的葬礼无论对内对外都是大事,在我正式过继礼之前,我还是长房长女,许多的担子还等着我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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