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把电话拿远了点愤懑道:“除了她还能有谁,这大晚上跟我说要出去,还几天,不管是谁,这大晚上带我妹妹出去能有什么好事!你说我能让她乱跑么!”
“我当什么事,我跟你说、时时大了,你不能什么都管着她,你又不能管一辈子,她有些事情就让她自己做决定,她将来嫁出去了怎么办?你要当陪嫁啊?再说了除了高辛辞谁还能把她掳走,那是你妹夫,别老人贩子人贩子的叫,时时夹在中间很尴尬的好不好……”
“我是她哥,我凭什么不能管她一辈子,大不了不嫁嘛我又不是养不起。”
“你说梦话呢?你说不嫁她就真不嫁了?她有自己生活,我还比你岁数大呢,你怎么不管我叫哥,我也能养你一辈子,你别娶媳妇呗?”
“你这谬论!”
“你才谬论,少啰嗦,手机拿来我说。”
“切……”
一分钟的功夫分了胜负,下一刻,清云哥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来,声音也放软了些:“喂时时?你先跟哥哥说,你是要去哪里啊?哥哥得知道你在哪对不对?哦对,你现在在哪呢?”
“舰行。”我回头看了眼高辛辞,对着他口型知道目的地:“我去柳凉。”
“跟谁去啊,高辛辞吗?还有没有别人?”
高辛辞摇了摇头,我紧接着道:“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大概去多久?”
这次高辛辞没有反应,仿佛是要我自己掂量似的,我叹了口气,也只好先试探着说:“大概……五、五六天吧……”
显然我这个答案两边都不满意,清云哥拉长尾音有点迟疑的“哦”一声,高辛辞冷笑着扬了扬眉,于是我又成了夹在两道门中间的倒霉蛋。
我哥烦躁的声音又响起,听着像是要抢电话的架势,清云哥跟他吵了几句嘴又泄气了,接着又是清云哥说:“行,知道了,去吧,照顾好自己,回来的时候说一声,哥哥去接你。”
“好……”我松口气应了声。
最后清云哥交代了我几句天还晚再睡会儿的话便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高辛辞转手便收到他口袋里,抱着我磨了磨,都清醒之后,这样眼巴巴的盯着反而尴尬。
“现在哭什么,过两天才有你好哭的。”高辛辞扯嘴笑了笑,拇指抹去我眼角的泪,见我不吱声又烦躁,往我腰下红肿的地方掐了把,我吃痛抽泣他才满意,只是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又愤愤道:“五六天,你可真好说话,都要分开了,长一点的时间都不肯陪我。”
“我说这些东西不仅要考虑你的想法也要考虑我哥的底线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太久了他看不到我会急死的,到时候能叫人把整个柳凉都翻个底朝天,这种时候闹起来好吗?”
高辛辞不再说了,抱着我又闹腾半个钟头才满意,我身上的药性一点点消耗没了,冲头顶的压力消失,困意才袭来,高辛辞自顾自趴过去睡了,我觉得我有点过分,这种时候不该跟高辛辞脾气,可惜已经这么做了,他向来是个哄不好的,而且现在也未必肯听我说,我只好转头睡去了。
次日晨起,八点多钟的时候高辛辞去开会,十点整就回来了,叫醒我,带了件新衣服扔给我换上,洗漱一番便出,不过瞧着机票上的目的地显然不是柳凉,心里隐隐泛起担忧,高辛辞瞥了眼,对此也丝毫不避。
“我知道傅家找人的功夫有多好,万一从一开始就被监视了呢?说个错的地点,也只是为了别人不打扰我们而已。”高辛辞耸了耸肩。
“那你也不能跑津海去啊。”我咬着牙无奈道:“不乐意去高家还有势力的地方,反倒去我家门口,那不是更容易被现嘛。”
“又不是整个津海的人都认识你,更不会都清楚我了,只要到离山和海岸线远一点的地方,不会有人怀疑,边界也没人设防。”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幽幽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高辛辞这话是有道理的,我清楚我哥的脾气,最重要的是他不会不信我的话,我只怕高辛辞的目的并不是做最后的告别,至少五六天后绝不会放我走,我手机也在高辛辞手里,根本没有向外联络的能力,到时候时限一过,哥哥真把柳凉翻个翻儿,不仅找不着我,柳凉是高家的地盘,当地还有个土老虎是姓王的,惹上麻烦又要折腾,只怕谁也想不到我会在津海,自家人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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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反悔都晚了,高辛辞带着我几乎是押送到了津海和平城交界,平城是个小市,没有领头的,商界错综复杂,我家不乐意招惹是非,简单的商业往来之外,就是同几个在平城说得上话的叔伯约定互不相犯,人家忌惮我家,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各家的脾气一到边界就老老实实的收了,可以说从兰江到华沧桥两岸就是没人管的地界,在这儿藏着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了地方,我四下望望,都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不过,从到了这个地方起,高辛辞的脾气也全收了,真就像带我来旅游似的,手机也还给我了,安安宁宁不吵不闹的带我到各个景点转悠,偶尔给我讲讲我听不大懂的历史故事,五天过去后,他还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我也晓得,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他要真想和平分手,五天过去了,就算不乐意这么快让我回家,多少也该提一嘴才是。
他牵着我手在街上转着,天蒙蒙的下了小雨,便到边上的店铺里买了把油纸伞打上,从早上到现在,我肯定他余光中是可以瞥到我的目光,但他全都无视,只自顾自的讲故事。
天晚了,我哥估摸着约定好的日子快到了,便打了电话给我,我应付着过去,偏头又看高辛辞脸色,他兴致才降了降,板着脸却还接着带我往前走。
“该回家了。”我想了想说。
话音未落就被高辛辞冷声接上:“是你还是我?”
“有区别吗?”
“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