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手中无剑,却眉宇藏剑。
“在下无名无姓,只唤阿难,这柄剑随我辗转江湖十余年,今日送与景家二公子。”
景熙接过剑,拔了出来,只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剑身属窄剑,寒光逼人,内饰锻铁冶炼之画绣,虽不及秋霜玉剑,但也绝对是一把上上之品。
“咦~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公子身份?”
剑客的目光在两难剑上流转许久,最终低头道:“《大日华经》世间唯有儒武至圣言圣言老会,而亲传之人也只有一人,那便是身前的二公子。”
景熙收剑往船身一拄笑道:“呦~你知道的还不少嘞,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阿难作揖弯腰言语急切道:“二公子,在下深知南疆武府广聚天下奇人,医术通天的钟离瞿就在武府出没过,不知可否引荐?!”
“这个。。。。。。”
景熙话还没说完,阿难猛然抬头,俯冲捂住他的手情绪激动道:“请二公子帮在下引荐,两难剑归公子,若是不够,在下愿入府为奴,此生受驱武府!”
景熙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度,心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让这样一个剑客如此动摇,苇荡剑冢,他自然知道,实乃南国第一剑府!
刚才听阿难说,他闯到十层,还是十年前,看他样貌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也就是十几岁就闯到了十层,什么概念?这样说吧,现在让贯通两派剑术精髓的九品李东阳去闯剑冢,估摸着也就能闯到十二层,而剑冢只有二十一层。
苇荡剑冢在剑府之下,二十一层里,每一层都有守冢的剑痴,且有名剑无数,凡击败剑痴者,可自取当层一把名剑。世间剑客也都以取剑为荣。
记得小时候,景熙听言老头讲过这件事,他还好奇的问言老头,为什么他不去也取一把玩玩,言老头抚须大笑道:“老夫以山川为剑柄,以天地为剑身,以自身为剑鞘,何须再佩剑?”
“二公子?请二公子应允,在下必将肝脑涂地,竭尽余生报答二公子!”
景熙被他喊得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和下巴胡子拉碴,现在近距离一瞧,那颓废的模样几乎与死人无异。
对此,景熙喉咙耸动,咬着牙道:“恕我不能答应。”
阿难闻声噗通坐倒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浑身似乎已无生气可言,他双手抖动个不停,眼睛盯着这双因练剑而满是茧子的手!
他此刻就如疯魔一般拍打着自己的头颅,眼泪横飞,咆哮不止,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我的湘儿,难道真的命该如此吗?!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嗜剑如命,不该对她视若无睹,都怪我,都怪我!”
帘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七尺男儿,练剑之人哭的像个孩童一般无助和撕心裂肺,叫她原本就是菩萨心肠的人怎么能忍心再看?
她轻轻推着景熙的胳膊,乞求的望着他,景熙依旧是无奈的摇着头。
“二公子,我求求你,湘儿现在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寄托,只要你能救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肯答应!”
景熙认得这个眼神,每次他率领黑骑马踏陈国城池的时候,守城的将领都是这样的眼神,绝望!至于湘儿是何人,用不着已经语无伦次的阿难解释,景熙和帘儿已经全然明白。
湘儿一定是阿难的精神寄托,人生理想,也就是心上人。
“我现在回不了南疆,而且那个老不死医仙的已经离开武府,三年间不曾回来,所以,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