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柬打量着冯紞,问道,心里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殿下问臣,臣自然不敢欺瞒,只是陛下有交代,必须让齐王妃来接旨。”冯紞说道,“臣万万不敢忤逆陛下!”
“柬儿,生何事了?”
齐王妃抱着司马冏走了出来,问道。
“婶婶,这个冯紞,说他是来传旨的,给您的旨意。”
司马柬如实回答道。
“齐王妃来了,那臣就好办了。”冯紞道,“齐王妃褒,陛下有旨。”
齐王妃贾褒愣了一下,即刻拉着司马柬、司马冏跪了下来,齐王府众人皆跪下听旨。
“朕闻大国之道,必分尊卑,鲁郡公充原妻李氏,待罪之身;充现妻郭氏,忠臣良将之后,今其女贾氏,已纳予太子,正位东宫。故而尊卑已明。”
“齐王妃,快接旨啊!”
冯紞念完圣旨,急忙催促道。
“本妃还是想问一下,陛下的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
虽然意思贾褒已经明白,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下。
“王妃,这……”
“就是让你母亲李氏那个贱人,从我父亲给她建造的狗窝里,滚出去的意思!”
来者正是不久前被立为太子妃的贾南风,现在的她正春风得意,有恃无恐。
“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抬过来!”贾南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鲁郡公府的仆人,都比这贱人有用!今天送给你们齐王府了!”
只见两名士兵抬过来一个老妇人,将那妇人粗鲁的放在司马柬和贾褒的面前。那老妇人已是满头银,神色憔悴,奄奄一息,脸上还有肉眼可见的巴掌印。
“母亲,你怎么了?”贾褒仔细一看,才现是自己的母亲,“母亲,你怎么一夜之间苍老了这么多,头怎么全白了?”
齐王妃抱着他的母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没事儿,我的好姐姐,妹妹只是将陛下下诏的事告诉了她,说了她是丧家之犬的实事而已。”贾南风得意笑道。
齐王妃贾褒握紧了她母亲李婉的手,嘴里大声喊着:“快去找太医!”
司马冏也是嗷嗷大哭,嘴里念叨着:“外祖母~外祖母~”
“褒儿,不要再费力气了,母亲不碍事。”李婉喘着粗气,吃力说道,“不要恨任何人,这是母亲的命。”李婉说着,又吃力的伸出手臂,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头,“母亲,是不是,给…给你,给你带来麻烦…了?”
李婉扬起的手掌,终是没有碰到女儿的额头……
半空中的手臂,重重跌落,眼眸逐渐浑浊,已然没了呼吸。
“母亲!”
“母亲!”
贾褒已是披头散,嗷嚎大哭,抱着母亲李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眶红肿,却依旧抵不住泪水的决堤。
“贾南风,我杀了你!”
齐王妃贾褒放下母亲李婉的遗体,嘶吼道。
未等贾褒出手,便被齐王司马攸拦了下来,把她揽在怀中,任凭她的泪水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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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母亲,恶人自有天收!”
齐王妃贾褒双手合十,红着眼睛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