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跪下了?有话直说,朕听着!”司马炎疑惑道。
“儿臣为三弟求个请!”司马衷说道,“三弟司马柬曾在南安之战中一马当先,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万望父皇从轻落!”
司马衷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以退为进,希望父皇能过圆了三弟司马柬的将军梦。
“什么?司马柬一马当先,亲赴险境?”司马炎闻言大怒,拍了拍桌子,又怒道:“二弟,柬儿,为何不报?”
齐王司马攸和南阳王司马柬闻言即刻跪倒。
“父皇莫要动怒,此事是儿臣的主意!”司马衷急忙说道,“儿臣想啊,要是父皇知道三弟亲身赴险,定会龙颜大怒,迁怒于他,所以儿臣求二叔帮忙瞒着。”
“那为何又选择说出来了呢?”司马炎语气缓和了几分,问道。
“父皇何其睿智,儿臣刚才思虑再三之后,不敢欺君!”司马衷诚惶诚道,“况且三弟在南安之战中作战勇猛,已然立下大功!三弟找过儿臣,向儿臣表明了他的志向,他说他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为大晋开疆拓土!”
司马衷说着,顿了顿后说道:“儿臣斗胆,请父皇成全,令三弟为国建功!”
司马柬也是眼神中充满了渴望,说道:“儿臣不才,愿为父皇和兄长披坚执锐,浴血沙场,为大晋开疆拓土,勒石燕然!大哥走的早,母亲也走了,儿臣这一生的志向,就是效法汉朝两位冠军侯,为父皇和大晋开疆拓土!儿臣身上流的是司马家的血,当为司马氏做出功绩!”
“胡闹!”司马炎呵斥道,“柬儿胡闹也就罢了,你这个做兄长的还跟着胡闹!”
“皇兄,柬儿在南安之战中立下大功,臣弟斗胆,为左将军、南阳王司马柬请功!”司马攸严肃说道。
齐王司马攸对这个侄儿可谓是十分了解,几乎是看着他长大,司马柬身上有太多好的品质,若是在战场上培养,日后可堪大用。
皇帝司马炎闻言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松了口,说道:“既然你二叔和二哥都帮你说情,那朕就准了。你们三个起来吧!”
“谢父皇!”司马柬兴奋的高呼。
“你别高兴太早!”司马炎瞪着司马柬,说道,“三年之内,不允许亲赴战场,既然你有志向,京城就不要待了,过几日,朕派人送你去荆州,去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老将军那里,去军营里历练吧!”
“儿臣遵命!”虽然司马炎没有允许他即刻能上战场,但总归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三年?”司马衷听到这个时间不由一愣,心里想道:“难道父皇三年之内都不会伐吴?可是羊老将军还能等三年吗?”
历史上羊祜逝世的时间司马衷并不是很清楚,他此刻心里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若是自己的到来还让羊老将军饮恨而终,那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司马衷的担心不无道理,历史上这位名将正是逝世于咸宁四年年末,若是三年之内不能灭吴,遗憾可能便要重演了。
“对了,羊叔子将军镇守的襄阳,离你的封地南阳国很近,封国那边的事还没准备好,柬儿可以提前去看看!”司马炎又说道。
“南阳国?那岂不是离昆阳很近?若是让昆阳也并入南阳国,煮盐之事便可更加隐蔽!”司马衷心中想道。
确实,隶属南阳国的叶县,与昆阳城不过十几里路之遥。
“父皇!三弟立下战功,不如将南阳国北边的昆阳并入南阳国,算作赏赐!”司马衷开口说道,“此举一者可以让三弟增加食邑,二者司盐都尉的工作可以隐蔽许多!”
司马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昆阳城下盐矿之事,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性,所以司马炎和太子齐王商量之后,决定隐瞒这件事,秘密开采。
“太子所言在理!”齐王司马攸也说道。
“准了!柬儿,你南下荆州在即,太子府就不要去了,老老实实待在齐王府,陪陪你二叔和二婶,也每日进宫来看看父皇,也陪陪你的弟弟妹妹们。”司马炎叹了一口气,怅然说道。
“是,父皇,儿臣会的!”南阳王司马柬躬身恭敬说道。
“桃符,贾充之事,你说朕怎么跟大臣们交代?”司马炎道,“他是父皇留给朕的大臣,朕实在是……”
“皇兄何必为难,臣弟倒是有个法子。”司马攸笑道。
“哦?说来听听!”司马炎眼前一亮,说道。
“就说是臣弟自作主张,杀了贾充!”司马攸说道,“贾充向来与臣不睦,这样,就可以堵住天下人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