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二十钱一斤,这就是你说的赠粮予灾民?”
“孤和太原王昨日到时,城门紧闭,孤苦等半个时辰,这就是你说的开城门安置灾民?”
“大胆邺城太守李敏,你怎敢如此欺瞒孤?”
司马衷喝道。
太守李敏经此一问,仅剩的三分醉意又消散了两分。不觉间竟有一丝慌张。
“臣臣定是那主簿张辉与粮商王轶不尊我命令,导致如此局面!”
“是吗?你二人说说,李太守说的可属实?”
司马衷转眼看向张辉与王轶。
“一派胡言!下令封锁城门是他李太守亲自下的命令!”
主簿张辉怒道。
“草民卖粮也是受他李敏所托,所获利润,太守李敏拿七成,草民和其余粮商共分三成!”
事已至此,王轶比谁都清楚该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李敏看到张辉和王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喝醉这一夜之间都生了什么。
“臣有罪,望殿下恕罪!饶臣一命,臣必将功折罪!”
“恕罪?孤宽恕了你,那些冻饿而死的灾民,他们天上的亡灵,会宽恕朝廷,宽恕孤吗?”
司马衷双眼通红。
“邺城太守李敏,你抗旨不尊,乃欺君死罪!天灾面前,罔顾灾民性命,从中谋利,罪加一等。”
“若你现在将你里来所犯罪行一一写出,孤,可只杀你一人!”
“太子殿下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李敏嘴里泛起一抹冷笑。
“我李家可是这邺城最大的的士族,殿下就不怕激起兵变吗?”
“照李太守这么说,是孤唐突了?”
司马衷微微一笑,脸色缓和了几分。
李敏内心大喜,这少年太子八成是被自己镇住了。
“在这邺城,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李敏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
“是孤欠考虑,李太守劳苦功高,乃国家栋梁!”
司马衷笑着起身,荀组紧随其后。
李敏则是越说越兴奋,以为自己完全拿捏了局势。
“恕臣直言,若无我天下士族的支持,你司马家的皇位,坐的稳乎?”
司马衷一步一步,走到邺城太守李敏三步之遥的地方,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荀组腰刀,对着太守李敏脖颈一砍而下。
一道鲜血喷出,李敏人头落地,头颅上的双眼瞪得很大。
随后右手持刀,左脚踩着带有余温的人头,面带冷笑,说道:
“邺城太守李敏,抗旨不尊,蓄意谋反,夷其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