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最后一波人抱着箱子要走,覃深笑得滴水不漏的走上前告辞:
“山下的运输费我还没结,司机还赶着下一单,我就不上去了。大家伙路上小心。”
有人听他这么说热情的就要来拽他,嘴里还劝道:
“这怎么行?覃老板您别着急走,我们山上备了酒菜呢。”
覃深躲开拉扯,一边说话一边往停在路边的轿车走:
“真不用,大家太客气了。下次吧,毕竟我们还没确定资助对象呢,还有机会的。”
见覃深态度坚决,淳朴的村民没有再强行挽留,只招呼着他下次一定要来。
覃深笑着应下,可等坐进车里,他脸上的笑立马就消散无踪,快的仿佛川剧变脸。
覃深抽了一张纸巾,擦着被碰到的手不屑冷哼:
“要不是为了抓那个家伙,谁稀罕跟这群满是牛屎味的底层人打交道,呵……赶紧走,离开这里。”
覃深语气轻蔑,神态也倨傲的不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打方向盘离开。
要是赵凌再如何八面玲珑,失去记忆的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今时不同往日,拐绑手法也是紧跟时代,随和了许多。
不像他那个冷兵器时代,需要蒙面黑夜了。
又或者说,赵凌太相信这儿的治安了,他也没想到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覃深居然直接用药将他撸走……
覃深知道迟则生变,确定带走的人是赵凌后,他便直接把人交给了联系好的偷渡者,价钱让人把赵凌送走,刻不容缓。
拿钱办事,替人消灾。这些人本就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效率的重要性,拿上钱就带着还昏迷的赵凌往边境赶。
赵凌是被颠簸醒的,醒来便现自己身处一个逼仄昏暗的空间里。
他的嘴被用胶带缠住,手脚被一种怪异的手法绑得严实,尝试着挣动了一下却没有用。
赵凌也没多少力气,他晕倒前吸入的是乙醚,药效还没有全然消散,混合着难闻的机油让他现在还一阵的恶心头晕。
冷静下来,赵凌开始观察自己身处何地。
从鼻腔里充斥的皮革机油味,赵凌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车里,而路面持续颠簸,说明车子走的路都是土路坡路。
至于绑他的人,赵凌压根不用去盘。
看来他猜测的没有错,那个覃老板还真的跟他有仇。
可他全然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压根不知道什么样的仇恨会让覃深愿意冒风险绑架他。
赵凌还不知道覃深是打算卖他,而且这还是第二次卖。他目前做不了自救措施,只能保留体力静观其变。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一路上赵凌昏昏沉沉,都是靠着用力掐破掌心的疼痛刺激让自己保持清醒。
终于在赵凌掌心一片黏糊湿润后,车慢慢停了。
顾不得辛辣的刺痛,赵凌咬着牙又掐了自己一下,随后察觉到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下车,赵凌调整呼吸闭上眼,装作依旧昏迷的样子。
可脚步声只是在近点停留了一会儿便逐渐远去,赵凌听到有人沙哑着嗓子,吆喝了几句他听不懂的方言。
时间流逝,就在赵凌以为对方不会管自己时,几道杂乱的脚步声又靠近过来。
有人含糊着说了什么,接着咔哒一声轻响,后备箱车门被人打开,刺眼的光投射在赵凌的眼皮上。
强忍着眨动眼睛的本能,赵凌察觉到自己正在被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