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微服出行,没成想路遇歹人,如果不是大姑娘路过,让我们府里的下人打跑了歹人,皇子必然会出事,您当时说大姑娘多管了闲事,说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女孩子家不能抛头露面。”
顾姨娘帮他回忆。
姜寻承点头,他当时就这么说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点头后,看向顾姨娘,眼底怀疑。
“相爷,妾身也是才知道的,那一日在庵堂遇到淑妃娘家的一位夫人,说起此事,才知道当日帮的是二皇子,而……且,二皇子对我们大姑娘颇有意。”顾姨娘道。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事情生的经过还是姜寻承自己经历过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才现都是有迹可寻的。
他当时没在意,也没让人打听,否则就和二皇子遇上了。
但他还有一线清明:“玲珑的身份,当不起正妃的位置。”
“相……爷,如果……如果大姑娘是嫡长女呢?”顾姨娘轻声道,头伏在姜寻承的膝盖上,声音哽咽,“相爷,妾自打跟了您之后,心里、眼里也唯有您,为了相爷妾身可以做任何事情,大姑娘和大公子也一心尊敬您这个父亲,妾身此身已经没什么大的要求,只希望大公子和大姑娘过得好,若大姑娘真的有幸能嫁进皇……家,以后生下子嗣……”
顾姨娘不再说下去。
但这言犹未尽之处,让姜寻承心头激动。
用力地握了握手,压下心头激动的震动,脸色和缓了许多:“这件事情,我再想想。”
“相爷,时不我待,现在这……事,恐怕不能再等了。”顾姨娘抬头,又落下了眼泪,痴痴的看着姜寻承,把个痴恋他的模样,做到了十成十,“相爷,您要早做决断,若是晚了,悔之晚也。”
一句话,让姜寻承眼眸沉了几分。
“相爷,若二姑娘嫁给了西彰侯,大姑娘又能为皇子妃,以后您有人有钱,可以再往上走一走。”
顾姨娘的声音,仿佛缠绕在他心上,往上走一走,走得不多,但却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右相才是真正的权臣,这一点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左相很明白。
他这个左相就是一个虚架子,听着似乎和右相差的不多,其实是天翻地覆的区别,上面没靠山,下面缺人还缺钱。
见他还在犹豫,顾姨娘又加大了诱惑:“妾听说西彰侯是京城最有钱的权贵,当年他藩镇一方的时候,财物更是数不尽数。”
有钱可以更好的办事,不管是找人还是其他……
“这事,我知道了。”姜寻承这一次没有沉默许久,看了顾姨娘一眼,神色难辩,伸手把顾姨娘拉了起来。
“相爷,妾身能回府去吗?”顾姨娘怯生生的道。
“再等等,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姜寻承道,说完站起身,“府里的事情,我还得先处理,下次再来看你。”
“妾身都听相爷的。”顾姨娘娇声道,眼眶通红,眼底却俱是情义,这让姜寻承很是受用。
只不过现在也不是受用这个的时候,对着顾姨娘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顾姨娘把姜寻承送到了庵堂前,看着姜寻承上了马车,马车启动,还恋恋不舍地跟着追了几步,最后马车离开,追不上了,她站定在路边。
看着马车没了影,顾姨娘才返身回去。
“姨娘,怎么样?”等在一边的郁妈妈忙迎了上来,跟着顾姨娘往回走,到了僻静的地方,才急道:“姨娘,怎么样了?”
“应当会让姜锦心嫁。”顾姨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这个小贱人在府里把我的人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以为我回去不能拿她怎么办,现在让她直接嫁了个又老又痴笨的西彰侯,我看她以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顾姨娘脸色阴沉下来,这段时间她在庵堂,冷静下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蹊跷,事情接二连三的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送到了庵堂,这背后必然是有人要对付她。
孔氏吗?
最早出现反常的是玲珑要把姜锦心推入湖的那一天,就是那一天之后,所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不顺起来。
那天原本落水的应该是姜锦心,成了玲珑。
就冲这一点,顾姨娘最怀疑的就是姜锦心,但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顾姨娘又觉得不太像。
那就是背后有人指点,是孔太夫人还是孔侧妃?
是孔太夫人反水了,把事情告诉姜锦心,引着姜锦心和自己做对?这么一想可能性还真的很大。
“姨娘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是该回府了!”顾姨娘伸手虚按了按肚子,“那个叫马艳珠的贱人,想进相府想得宠,也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孔太夫人这是送一个女儿不行,再送一个进府,凭这两个,是我的对手?”
“姨娘说的是,夫人当年都不是您的对手,怀了的孩子都没用,现在一个妾室,也敢跟您斗。”郁妈妈奉迎了顾姨娘一下。